人们面面相觑,又见温朝柔眉微微上扬,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和鄙夷。
“长公主殿下,臣女失礼了。
从前臣女还纳闷呢,殿下您素来慧名远扬堪称女中诸葛,世子怎会这般行事呢?经今日一事,臣女明白了,感情都是一群小人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啊。
幸亏长公主您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体验,而您又是耳聪目明,三思而行的明白人,否则臣女今日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也只洗脱不了嫌疑吧?”
少女的嗓音清清润润,宛若山涧清泉叮咚悦耳。
但落入每个人的耳中都如同巴掌,打得他们脸颊火辣辣的。
听听这小丫头的话,不是说他们乃耳塞目瞎、凡事不过脑子的糊涂蛋吗?!
温家朝柔,何时开始如此“伶牙俐齿”了?!
被打得哇哇吐血的长孙若难过极了,他捂着脸颊难以置信道:“娘亲……您……您……”
长公主强行支起虚弱的身躯,冷冷怒斥:“混账家伙,你还不给温小姐赔礼道歉!”
长公主说的是“温小姐”而不是“温大小姐”,这就表示在长公主眼里,温灵霜根本不配温家小姐的名号。
温灵霜脸色一白,差点就没站稳,多亏孟尧臣连忙扶着她。
他正欲开口替温灵霜辩解一二,被后者轻扯衣摆制止了。
她下唇轻咬,摇了摇头,将委屈可怜,但为孟尧臣着想的纠结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刻孟尧臣愈发心酸了,有种无力保护她的窝囊感。
冲动之下,孟尧臣咬牙主动站出来。
“回禀长公主,这并非世子和温二小姐的错!”
“二小姐”三个字,说得十分铿锵有力。
“是温大小姐不顾男女大防,深夜要来找本王在先,随后又殴打阻止她的婢女至昏迷在后,世子会误会温大小姐,并以为她葬身火海也在情理之中。”
“噗嗤……”
温朝柔忍不住笑了出声,红唇轻扬,明眸皓齿,好不动人。
“亏得宸王没担大理寺的职,否则这污秽糊眼、头脑昏花的,指不定要搞多少冤假错案呢。”
孟尧臣脸都黑了,温朝柔这不是指着他鼻子骂,说他眼睛被屎糊了吗?!
“温朝柔你——”
“你什么你?”温朝柔鄙夷道,“本小姐什么身份?凌燕什么身份?自古民告官者还要先笞二十呢,一个奴婢胡乱抹黑自家主子,也就你们信,她双唇一张,上下一碰,本小姐就成了要去丹枫院勾引你不成,被火烧死的冤孽?
呵呵,这种事情简直荒谬至极!若非脑子不清醒,谁信?!”
孟尧臣胸膛剧烈起伏,咬牙道:“可她身上有伤,分明就是你打的,难道她身上的伤也是假的不成?”
“伤?”温朝柔冷笑着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对着瑟瑟发抖的凌燕一泼,“那就劳烦王爷好好睁大您的一双明目看看吧,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