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骏照打断她的话，眼神晦暗：“无需解释，臣并不在乎公主如何。”

沐语晨话堵在喉咙，默然无语。

季骏照语气漠然：“公主若要养面首，也请勿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有碍天家脸面。”

说完，他行了礼，径直离开。

玄清端着药进来，就见沐语晨望着季骏照离去的方向面露苦涩。

他手指轻扣门扉，见沐语晨转身看他，才走进内室。

他递过药：“喝了吧，今日之事若再来一次，我就能来为你念往生经了。”

沐语晨勉强笑了笑，端起药一饮而尽。

她说：“麻烦你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寺。”

玄清一顿，随即垂眼：“好。”

休息了两日后。

沐语晨突然收到下人来报：“公主，太傅嫡女年芸求见，现正在前厅等候。”

她皱了下眉，朝前厅走去。

厅内，年芸一身素装，不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

见到沐语晨，她恭敬跪下行礼：“臣女听闻公主身体不适，特来看望。”

沐语晨淡淡道：“起来吧，你有心了。”

年芸却没动，她飞快抬头看了沐语晨一眼：“公主，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沐语晨脸色一沉，就见年芸头重重磕在地上。

“骏照哥哥志在沙场，求公主换下领兵将领，让他前去北疆！”

沐语晨神色陡然一变。

年芸还在凄凄恳求：“骏照哥哥心心念念是为父兄复仇，难道公主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

却听沐语晨冰冷声音响起：“与北疆交战乃军机要令，你是如何得知？”

年芸的恳求戛然而止。

她面色一瞬惨白，在沐语晨凌厉的注视下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季骏照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挡在年芸身前，沉声道：“芸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公主何苦要为难她？”

年芸眼泛泪光：“骏照哥哥，是我的错，你不要为了我与公主争执。”

季骏照侧头，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

沐语晨看着眼前这一幕，清楚的感觉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稳住身形，定声问。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季骏照撩起衣袍下摆，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无论何罪，臣愿意代她受之！”

沐语晨眉心一拧，头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窃听军机之罪？”

季骏照一愣，沉默片刻才开口：“芸儿是为了臣才冒险探听，此事罪在臣身。”

沐语晨对上他眼里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难言的酸胀。

半晌后，她冷冷吩咐侍卫：“送年小姐回府。”

年芸被带离后，季骏照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沐语晨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声音却淡：“季家男儿铮铮铁骨，你为了一个年芸，要跪到几时？”

季骏照目光定定，一字一顿：“臣与公主成婚，对她已是辜负，只求公主往后不要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