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欢刹不住脚，直直跪倒在程清妍脚边，额头再次重重撞上地面，刚止住血的伤口崩裂，血泪糊了一脸：“皇后娘娘，求您，奴婢求您，放过奴婢嫂嫂……有什么，您只管冲奴婢发泄就是！”

程清妍充耳不闻，慢条斯理抚摸着阿宝的脑袋；谁知阿宝见楚清欢这样，赶忙跳下去，亲热地围着楚清欢打转，想让她开心一些。

程清妍的眸光冷了下来，她吹着指甲，漫不经心道：“公主与这小畜生倒合得来。”

楚清欢小心翼翼把阿宝抱到一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公主若真想救你大嫂，那就一命换一命。”程清妍丢过一把宝剑，锋利的剑尖直指楚清欢。

楚清欢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捡起宝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双眸定定看着程清妍：“奴愿意自裁，还希望皇后娘娘在奴自裁后能够信守承诺。”

“公主自裁？”程清妍脸上浮现古怪的笑意，“公主想多了，本宫可没想过要公主的命。左右不过是个陪着公主的，这小畜生和你大嫂间，公主选一个吧！”

楚清欢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拿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阿宝也察觉不到当下的困境，还在用脑袋亲昵地蹭着楚清欢。

“娘娘，阿宝它……”楚清欢颤巍巍开口，却被程清妍不耐烦打断，“公主再犹豫下去，本宫就不能保证，会不会一尸两命了。”

拿剑的手在不停颤抖，楚清欢甚至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救了自己、却被自己无辜牵连的小家伙。

程清妍的声音温温柔柔，却好似世上最阴冷的毒蛇，缠绕在楚清欢心头：“公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楚清欢颤抖着抱起懵懂的阿宝，不敢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狠下心，往小小的身体中一刺！

鲜血飞溅！

“对不起……”楚清欢和阿宝的尸体一起滑落在地，感受那小小的身子一点一点失去温度，说出这句最没用也最残忍的话。

对不起……阿宝，若有下辈子，请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来找我讨债……

就在这时，程清妍突然尖叫一声，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哭喊道：“公主，你就这么恨我，恨得就要杀了我！要不是…要不是阿宝替我挡了一剑……”

楚清欢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冲力袭来，她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一口血呕出。

宫凌轩阴戾至极的声音响起。

“楚清欢，你找死。”

楚清欢在地上挣扎，却始终爬不起来，可还是在苦苦哀求：“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

所有的罪都是她的，就让她一个人承受。

宫凌轩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心抽痛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个狠毒的***！没资格同朕谈条件！”

狠毒吗？楚清欢摇摇晃晃，恍恍惚惚中好像记得有个少年郎，曾经抓住她的手，对她笑的温柔：“欢颜是这世界上顶顶良善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