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人，当年的青葱少年，在岁月的雕琢下，已然换上更深刻的面容，身形也由当年的单薄变得壮硕，形容俊貌完全不同。

但司瑶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有事？”司瑶有点尴尬。

“是我，裴逸琛。”裴逸琛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知道，认出来了。”

裴逸琛暗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恢复清明，“有事和你商量。”

“嗯，你说。”

等了半天，却不见下文，只见裴逸琛眉头紧锁，面容紧绷，薄唇抿成一道线，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么多年，他淡薄阴沉又少言寡语的性格还是没有变，似乎多说几个字能要他命。

“说啊，什么事？”司瑶催促。

“能结婚吗？”

“……”

这人真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这么惊悚。

司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和谁，你？”

她倒不是脑抽，只是想再确认一下裴逸琛的意思，是不是她意会的那样。

裴逸琛微微点头，正巧楼道声控灯灭了，他黑色的眸子辨不出悲喜，融在昏暗的光线里，深幽难测。

“理由呢？”司瑶还算理智，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她还心有跃动，毕竟初恋，但他现在这副模样还不足以让她意乱神迷。

“我妈病了。”

言简意赅。

“懂了。”

不用裴逸琛解释，司瑶完全明白裴逸琛的心思。

虽然从上大学之后，司瑶便很少回家，也没怎么见过裴逸琛和她母亲，但隐约听父母说起过，裴逸琛的母亲好像生病了，心脏有问题。

裴逸琛从小随母亲长大，为了安慰生病的老母亲，司瑶能理解。

而且，裴逸琛的母亲性格很好，很温柔，对她也不错。

她和裴逸琛的“地下恋情”，她父母都不知道，裴逸琛的母亲却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去裴逸琛家问题问作业，裴逸琛的母亲会给他们关上门，有时候会借口出去散步，给足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但她和裴逸琛真没什么，没有粉红泡泡相关的事发生，就只是答疑解惑而已。

裴逸琛母亲生病后，一直住疗养院，裴逸琛在帝都上大学，他们和自己家的关系也逐渐断了。

“能答应吗？”裴逸琛声音很沉，语速很快，有点焦急。

“我想一想。”司瑶犹豫中。

裴逸琛索性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打开后抽出两张卡，塞进司瑶手里。

“一张我的工资卡，一张是工资外收入，密码是931111。我的工作你应该知道，数目不多，目前只有这些。有套房正在供房贷，车子是全款。”

第一次听到裴逸琛说这么多“废话”，司瑶看着手里还有点潮的银行卡，心里震惊之余，还有点不舒服。

这也算有车有房了，麻蛋，比她混的好。

司瑶有样学样，折身去屋里拿了自己的卡出来，递给他：“全部家当，但我说好啊，我没车没房，别嫌我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