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混沌老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接受，又补充道：“小老儿和小耳朵，待会我们出去了你们就别‘吾’啊‘汝’的叫了，听着怪别扭的，像我一样，念‘你’‘我’可好？”虽然想要他们一下子接受跟众生平等的称呼有些困难，但在我认为众生就是平等的。

混沌老儿面色微变，不过瞬间恢复常色，对我点点头，“不妨，吾可……不，我可以接受。”

小耳朵在我衣领里用小爪子拍了拍我，应该也是同意了。

然后我就这样牵着一小一老乐颠儿乐颠儿地从壁画内的小金屋里走了出来。

（二）

“良辰！百里！我回来啦！我找到啦！”我一出来就兴高采烈地大声嚷嚷。

“嗯，回来了就好。”良辰依旧淡漠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我望去，一道白色身影萧寂地伫立在那，身姿孤绝料峭，雅然清浅。

不管在望月台还是哪儿，他总是任意往哪那么随意一站，周身仿佛总缠绕着冉冉仙气。

他回过头来，神色从容淡泊，好像早就知道我能找到那本活书，但漆黑深邃的眼眸似风似云变化莫测让我难以看透。

我对他指了指躲在我身后的混沌老儿和缩进我衣领现在只露出了个小脑袋大耳朵的耳鼠兽，道：“这是你要找的混沌异经活书，嗯……另一位是耳鼠兽，不会害人的，当初是被百里骗进来的！”说到百里我刻意加重了语气，凸显凸显小耳朵的无辜。

“当初若非它贪吃，不至于沦落于此。既然出来了，便带着吧。”良辰平淡地阐述着事实真相，小耳朵一羞臊又躲回了我的衣领，脑袋都不肯露了。

然后良辰又对着混沌老儿微微欠身，语气依旧平淡如水，“在下良辰，白沉早年收的徒弟，出师得早来不及敬仰混沌古兽大名实在可惜，现在替师父守护着这青丘圣地已有多年了。”

听到这，我终于想起之前矛盾纠结的问题是什么了，那便是，良辰自称是我爹的徒弟，为何混沌老儿会不认识，难道我爹就从未提及过自己有个得意门徒么？

混沌老儿也是一副初次见他的模样，但也未表露疑惑之色，我便只好把疑虑压下心头，日后再看情况。

“百里嘉树呢？”我张望了四周没有他的身影，好奇道。

“他等不及先回去休息了。”良辰解释道。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

“天色已晚，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罢，明儿大早便要起身赶路，会很辛苦。”良辰轻轻地说着，一边转身准备离去。

“欸？我们要去哪儿？”我不解，一把把刚转过身的他给拽了回来，可能是我情急太过用力，他踉跄了下，站稳了才回过头来。

“回荣国。”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解释道：“阻止荣桓攻打你族人。你娘死了，拓跋族没有和荣国平等交易的筹码了，荣桓也不需要再顾虑什么道德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