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

赵姐和乔佳旭给江柠柠烧着纸钱。

“你这个傻子，倔驴，明明那么怕疼，为什么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赵姐想到那天敢过去看到的场景，心口疼得人都要发晕，“江柠柠，你这个笨蛋……”

乔佳旭默默往火盆里递纸钱，眼眶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

黑白照片上，江柠柠温婉笑着。

乔佳旭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心意说出口？

如果当初他不顾虑那么多，早点挑明，他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护在羽翼之下，萧寒凌也不会欺她没有人护，肆无忌惮辱她。

那个微笑望着他，对他说，“学长，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考进你现在的医科大学，做了医生，我就可以亲自为外婆治病了！”

她提到外婆的时候，眼睛在发亮。

一个有梦想，并且一直为之努力的人怎么可能自毁前程？

说什么觊觎姐夫，偷偷爬床，他绝不相信。

乔佳旭把最后一张纸钱扔进火盆，坚定说，“柠柠，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赵姐擦掉眼泪，也道：“傻姑娘，来世你一定要多为自己着想，别在为不值得的男人耗费心神了，找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好好过一生吧。”

“呼——”，一股浓烈的北风忽然灌了进来，“哒，哒”有人慢慢靠近，脚步声在寂静的灵堂中回响，灵堂内的两人朝门口望去。

那人走进，他们终于看清来人的脸。

乔佳旭当场沉了脸，“萧寒凌，你还有脸来？”

赵姐没说话，但是打量萧寒凌的目光却带着恨意，细看之下，她才发现，向来意气风发的萧寒凌竟然满脸胡渣，一双眼红着，似乎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分明是一个痛失所爱的男人才有的神情。

太可笑了，萧寒凌竟然爱江柠柠。

赵姐咽回要出口的脏话，心中恶意想着，太好了，萧寒凌总算遭报应了。

不过，这周知后觉的爱实在太恶心人了，萧寒凌不配来脏了柠柠的地方。

赵姐一个箭步挡在萧寒凌面前，赶人道：“萧总，你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萧寒凌说话，他几乎下意识皱眉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我劝萧总还是积点口德，你又算什么人，在死者的灵堂内出言侮辱她的好朋友？”乔佳旭走上前，示意赵姐退到一边。

这个时候，向来温润如玉的乔佳旭竟然一改气场，整个人锐利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

萧寒凌立刻感受到乔佳旭那作为男人的敌意，他冷笑一声道，“我是她的丈夫，我来看她还需要你们这些所谓的好朋友的同意？”

乔佳旭依旧不让步，只淡漠道：“据我所知，萧总的夫人是江曼沐而不是江柠柠。你要找夫人应该去江家而不是来灵堂。”

萧寒凌沉了脸，却没发反驳。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都是他拿来嘲讽羞辱江柠柠的事，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拿来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