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战死了,母亲也在此之后不久,因为伤心过度撒手人寰,留下我和爷爷两人相依为命。
我爷爷沈俊山是蔡督军的副帅,是蔡督军最最信任的人,蔡家一半的军队都由我爷爷统领,守卫着星城的北大门尚城。
“人,生在天地之间,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懂得感恩。”
爷爷常常告诫年幼的我,蔡家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我的父亲就是为了报恩战死沙场的,是真正的男子汉。
对此,我虽然不大理解,但也同样深信不疑,就像我相信蔡钰一定会娶我为妻一样。
思绪至此,我便有些想念远在尚城的爷爷了。
他老人家若是也在星城的话,那该有多好呀。
爷爷,蔡钰和我,我们三人坐在一桌,开开心心的吃着元宵,这才是真正的团圆。
想到这里,我的眼圈红了,两滴眼泪不经意间划过脸颊,无声的落到了地上。
我转过身,背对着蔡钰,轻轻的拂去眼角的泪痕。
“红一,你怎么哭了?”我的一时失态没有瞒得过细心的蔡钰。
他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没什么啊。”我转过身,挤出一个甜美的笑,说:“我看元宵快出锅了,所以有点激动。”
蔡钰知道我最喜欢吃元宵了,所以对我的话也没有怀疑,笑着说:“瞧你没出息的,一锅元宵就能让你激动的眼眶发红。今后你若是嫁给了我做老婆,可是要见许多大场面的哟。”
他的话让我脸上一阵燥热。
我猜就连煮熟的对虾也没有我的脸那样的红吧?
好在元宵也在这个时候熟透,我低着头赶忙用漏勺往大碗里盛元宵,化解了我的难堪。
蔡钰上前来接过我手中的大碗,说:“这碗烫,还是让我来端吧。”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又不禁的想要落下泪来。
蔡钰一边朝自己的手边吹气,一边踏着小碎步朝里屋去了,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笨拙的螃蟹。
我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叮嘱他小心烫手。
有句老话说的好,又哭又笑,黄狗拉尿,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我不由的自嘲着这么想。
一会儿,他跑了回来,接过我手中另外一只大碗,又螃蟹似的端了过去。
他一个大少爷,这也真的是难为他了,嫩白的手儿,哪里经得起这么烫的碗?
端碗这种事情本应该是我来做的,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其实是他屋里的下人丫鬟。
虽说督军府的上上下下等都没拿我当下人看待,蔡督军更是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但让我爷爷说,就算我将来嫁给了蔡钰,那也是督军府的下人丫鬟,这是我们沈家欠他们蔡家的。
蔡钰的爷爷,也就是蔡督军的父亲,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那时候我父亲都还小,自然也就还没有我,所以爷爷口中的那些事情我是听过无数次,但并非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