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昱珩脸色一沉：“去把药煎来，朕看着她喝！”

不一会儿，常磊端了一碗苦黑的药来，放下就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两人，穆昱珩端起药，冷冷道：“自己喝还是朕来。”

秦予笙别过脸，不去看他。

杀母之仇，欺身之恨，已经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了。

这一动作，一瞬激怒了穆昱珩！

明明她从前听话乖巧得很，可做了皇后以后，她就总是这般清高自持，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秦予笙，少在朕面前拿乔！”

他一把钳住秦予笙的下巴，捏开她的嘴，也不管药是不是烫就往下灌。

滚烫的汤药下喉，秦予笙下意识挣脱，汤药洒在了穆昱珩身上，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穆昱珩被烫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不妥。

见她痛苦的模样，心像是被什么刺过一下，他下意识道：“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

秦予笙不知是不是被呛红了眼，泪花挂在眼角，字字撕心道：“陛下也知道，对不起我？”

穆昱珩极是讨厌她这般倔强的模样，又冷下脸：

“秦予笙，你别不知好歹，朕待你，已经足够宽容！”

宽容？

秦予笙忽然想笑，他的宽容就是杀了瑾儿，害她母亲？

她自嘲一笑：“是啊，多谢陛下宽容，还肯让我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

穆昱珩一瞬面色难看至极！

“秦予笙，看来朕纵你太过，才叫你如此放肆！”

他故意冷了她这么多年，到如今她还是这般骄傲不可一世！

她凭什么！还不是仗着秦家的势！

穆昱珩恼怒不已，一把将秦予笙打横抱起，丢到了内殿的床上。

秦予笙一惊：“你要做什么！”

穆昱珩钳住她的手欺身而上，双目通红：“你不是怪朕让你做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吗？今日朕便成全你，早知道皇后是耐不住深宫寂寞，何不早点求朕！”

他如此侮辱，秦予笙突然愣住了，想到十五岁那年。

他那般小心翼翼，红着脸问她：“日后，予笙可不可以嫁我为妻？”

经年如梦，那少年影子也似梦中人一般一点点消散。

秦予笙眼中的悲凉一缕缕破碎成沙，哀求他：“穆昱珩，我母亲方才过世，求你……放过我吧。”

穆昱珩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更是粗暴！

他的皇后，心里除了秦家人，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你是朕的皇后，天底下岂有君为臣守孝的道理？这不是你早就想要的吗？既是你自己犯的贱，朕今日便成全你！”

她要守孝，他便偏是不让。

他要踩碎她所有自尊，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从此死心塌地的留在这皇城！

秦予笙以为她的心已经麻木，可穆昱珩一句话，仍能让她痛彻心扉。

她喉头压抑着深深的悲恸，最后只化作一滴冰冷的泪珠，无声无息隐没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