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傅衍语调依旧轻漫，“我怎么觉得，你一本正经起来，比我旁边那位可爱多了。”

全程旁听的梁季桉，声音冷得能酿雪：“说坏话时避开当事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宋千柠端起气泡水抿了口，窘迫地作遮掩。

侧面印证是玩笑无疑，可令人心跳乱套的劲儿还没过，宋千柠不自在地低下头，小口吃菜，决定不再搭腔，傅衍却没打算放过她。

“放心。”他指尖一拨，将蓝莓挞推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敲了两下：“现在不追。”

静默片刻。

宋千柠直接半起身，淡定地把椅子往旁边挪，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他惊世骇俗的鬼话。

傅衍细细打量她的动作，玩味地挑起眉：“不追也不行？”

“……”宋千柠继续充耳不闻，伸手拿走了蓝莓挞。

见人越挪越远，仿若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傅衍收敛笑意，逗够了人，他拿起手机，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放下后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梁桉越过他看了眼，问怎么回事。傅衍翘了下唇角，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惹着人了，躲我呢。”

稍作犹豫，宋千柠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最新的微信消息，是傅衍发来的红包，备注六个字：好人好事好天气。

“……”

怎么不下雨。

宋千柠吃下一颗蓝莓，难得恶劣地想。

婚礼节奏快，结束时刚下午三点。

后半程，宋千柠目不斜视，独自吃掉半个蓝莓挞和一些主食。对面有人端酒杯过来，提了句酒吧的事，傅衍没喝，说要开车，有点爱答不理，和刚才不着调的样子相差甚远。

阴晴不定的。

宴席将散，宋千柠提前告知过章然，会在愉台多停几天，章然要给她留酒店房间，她说回家住。眼下有宾客陆续离场，宋千柠也跟着默默起身。

离开时，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先回房间取行李，在酒店门口顺利打到车，报了地址，没忘记带走那束完成使命的手捧花。

酒店停车场，一辆黑色suv静静驶出，傅衍看了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还是她啊。”梁季桉坐在副驾驶，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叹。

傅衍没搭腔，踩下油门，朝机场的方向开。

梁季桉兴致盎然，想到婚礼上傅衍的种种反常，逮着一姑娘不放，本来只是猜测，结果恍然忆起一些旧事，勉强对上脸。宿舍阳台，楼栋拐角，他撞见傅衍盯人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甚至有一次，烟蒂烫上指腹，经他提醒，傅衍才淡淡回神。

出乎意料的长情啊。

梁季桉问：“我是不是挡着你送人了？”

傅衍岔开话题：“你航班几点？”

“刚才怎么不把人留住？顺道送送多好。”

“那边落地后停几天？”

“我本来还好奇，你在酒吧突然跟人杠上的原因，原来——”

“梁季桉。”傅衍打断他，语气很淡，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