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怎么了？"

阿牙大声呼唤，但老头始终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阿牙惊得一时手足无措，将老头放下，心中想道："这下闯了祸了，但这荒山野岭，并没有其他人看见，我要是走了，这事肯定就能逃过去了。"

这样想着，他心中一热，一搓手，站起就想走。可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了："不行啊，这老人家是因我而摔下来的，我岂能一走了之？"

脑海中一番激烈交战，阿牙最终一咬牙，拼着劲，将老头背了上来，一路背着下山去了。回到家，母亲问他怎么背了个老头回来？阿牙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娘，这事我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可我还是没有逃，娘，我是不是太傻了？"

母亲没有半句责备，反而点着头道："儿呀，你要是逃了，你就不是我儿子了，男子汉就要光明磊落，勇于承担。儿呀，这老人既然已经成这样了，以后，就由你养他吧。"

"是。"阿牙答应了，当下清出一间杂屋，铺了新床，将老头背进去，安置在床上。

此后，阿牙依旧每天进山打柴，赡养母亲的同时，还要照顾老头。那老头像个活死人一样，始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阿牙每天将番薯熬成汤，一点点喂给老头吃，为老头端屎端尿，照料得无微不至。

过了十天，这日，阿牙打柴归来，抛下柴担，刚要进屋喝点水，一个姑娘却从屋里跑了出来。

"哎呀，小红，你来啦！你先坐一下，一会在我家吃饭，我喝口水就做饭。"这个姑娘是邻村的，几个月前经人介绍和阿牙相识，两人印象都挺好，已经订了婚了，下个月就打算成亲的了。见自己的未婚妻来了，阿牙很是高兴，笑着说道。

哪知，小红却跳起来，曲起两根手指节，一钉敲在阿牙脑顶上，指着阿牙的鼻子就喷了起来："我当初是见你老实才和你定亲，可没想到你也太老实了！那个老头你明明可以不理的，可你却傻乎乎的背回来，现在好了，凭白无故多了一个累赘！"

"你都知道了？"阿牙好声解释道："小红，那老头是因为我而摔成活死人的，我得负责任啊......"

"你是傻！"小红气乎乎地一指点在阿牙脑门上："当时就走了，谁知道是你？我不管，限你今晚把那老头弄走，不然就退婚！"

"小红，你听我说......"阿牙想要再说，但小红根本不肯听，气乎乎地走了。

阿牙怔了好一会，心中一阵难过，默默地走进屋中，心不在焉地做了晚饭，服侍母亲和那老头吃罢，他自己却吃不下，坐在屋前发呆。母亲见他这样，也坐在一边，不断叹气。

一直坐到天黑，阿牙对母亲道："娘，我把那老人家弄走吧？"

"你要将他弄到哪去？"

"随便扔回山里，娘，小红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