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宋音音突然扭头问裴旬：“阿旬，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裴旬没说话，他微微拧着眉心，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样，还是宋音音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掀了掀眼皮。

宋音音被他眼里的冷意吓到，缓了下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张庭安放下筷子，看向裴旬：“别想那么多，我爸说的话别当真，他就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音音咬着唇问，“怎么了吗？”

然而张庭安也不说话了，她又只能看向方舒，“方舒姐……”

她说完，方舒的电话刚好响起，是外公的电话。

铃声急促又尖锐，方舒心里一跳，脑袋里跟炸了下似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升起。

她拿起手机起身，低声说了声抱歉，就匆匆出了包间。

直到在酒店外面，方舒才接起电话。

“舒舒。”外公声音有些喘，他轻咳了两声才继续说道：“你现在在合城？”

方舒没回答，反而先问道，“李燕南联系您了？”

她单手撑在眉心，叹了口气说道：“这边情况挺复杂的，我回来再跟您说。”

外公沉默了会，“舒舒，她做的再不对，也是她把你生下来的。”

方舒的手僵住。

“桃桃是你的妹妹，虽然是同母异父，可你也知道当年是你爸爸出轨在先。”

“外公！”方舒陡然打断他，对于父母离婚的往事，方舒一直不愿意多提。

缓了片刻，她察觉到刚刚的语气太过尖锐，她沉默片刻才又问外公，“她和您说什么了，说我不给桃桃医药费，还是说我报警抓周国兵？”

外公大概也察觉到方舒现在的情绪，他顿了顿，放缓语气说：“当初你妈要嫁给姓周的，我就不同意，她现在过成这样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桃桃还那么小，你要是能帮衬着，就帮衬点。”外公说：“舒舒，我知道你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外公说完，又咳嗽起来，方舒沉默地听着他的咳嗽声，半晌后问他，“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毛病而已，前天就去做雾化了。”外公不甚在意。

“合城这边的事，我会处理的，我已经答应了每个月给李燕南一万，但是多余的不会再支付。”昨天晚上半夜下了雨，今天一直都是阴天，空气闷燥的挤在人身上，黏腻又难受。

方舒看着远方像是要压下来的乌云，脸上满是苦涩：“外公，我们都被她骗了。”

或许是方舒的语气太过悲伤，外公好一会没说话，他低低的换了口气，片刻后挂了电话。

方舒拿着手机在门口站了会，回到包间的时候，正好撞到服务员出来。

门开了缝隙，正巧听到宋音音吃惊的一句，“不会吧，方舒姐的妈妈怎么会那样？”

方舒要进去的动作顿住，接着是张庭安唏嘘的声音：“我要是有这样的父母，估计真没她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