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感情还不都是这样，他像是一条清幽小路，初涉时幽静，末路却泥泞。你走过一阵子，最后还是无奈踏上别的路，多年后回到初见的地方。风景依在，人事已非。你摘下旁边的路牌，懊恼自己的不经事，可那条路永远都在，再让你选一次，还是绕不开。

一一介绍过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的新女友，眼神暧昧地看着我们，他却没有明确的否定，只是说，“现在还不是，你们别乱说。”我自然不应该在他的朋友面前多说什么，只是一笑，然后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去。

“想吃什么吗？或者喝点饮料？”张霆突然在我身边坐下，凑到我耳边问我。有人在唱着萧敬腾的《王妃》，旁边的人跟着吹口哨，气氛很好。

“不用啦，我不饿也不渴，不用特意关照我啦。”

他笑了笑，依然坐在我身边。后来实在没办法，在他们的逼迫下点了一首薛凯琪的《Better Me》。

才刚唱了几句，眼角的余光便瞥到有人推开包厢的门，红绿灯光下，是我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伴奏还在继续，只是我忘了唱下去。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自觉就吸引你所有的目光。这是不能被取代的。

无法取代。

顾放走进来，二话不说先切了我的歌，重新点了一首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歌，一下子就喜欢了好多年，他还记得。

熟悉的旋律响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沉婉转似有魔力。

一首歌的时间那么漫长，我不自觉就泪流满面，手里紧紧握着麦克风，看着他，像是看见我的王子。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其他人都不说话，盯着我们看，还有坐在一边的张霆皱着眉头的铁青脸色。

“我们和好吧，好不好？”他说。

我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背叛我，因为别的女生两句话就疏远我，抛弃我，他撕碎所有我送给他的明信片，准备了好久的毕业礼物，他有那么那么多的不好，他曾经伤害过我，刺痛过我。可是他就是他啊，他是顾放。就是那个在我难过的时候把手臂伸到我面前让我使劲咬的男生，就是那个给我买了三年早餐，风雨无阻接送我上下课的男生，就是那个我忘了带伞就脱了衣服给我遮雨自己穿着一件短袖就跑回家的男生啊。

他有那么多的不好，可是也曾经给过我那么多的美好。

因为他就是他啊，是白云是青天是太阳是星星是清风是白雪是我最喜欢的他啊。

只因为他是顾放。

“电话给我。”

“干嘛？”

“把我的号码重新设置成老公。”

“……肉麻，不准换。”

“就是因为肉麻才更要换啊，不然怎么提醒你你是有老公的人？”

“……之前，也没看你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