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想起了妻子死了之后，始作俑者林州首富秦金虎那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想到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自己这些年的轻蔑。

想到了小舅子对自己的羞辱。

想到了生命中那些带给他无尽伤害和遗憾的人们。

“如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如此窝囊，我必报血仇！”

陈凡仰天哭嚎，终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

然后眼前一黑，心口一疼，陈凡彻底失去了意识。

心脏病犯了......陈凡意识涣散的时候，顾不得这些，而是伸手，朝着女儿的尸体抓了过去。

手指颤抖，终究没能够住女儿的手，最后颓然落下。

“这个人昏迷了。”

“赶紧叫救护车。”

“没有心跳了......”

围观人们的声音慢慢变得虚无缥缈。

死了吗？

就这样带着无尽的屈辱和不甘，死了吗？

我不甘心！

这辈子的画面，走马观灯不住在脑海回溯，那些犯过的错，让陈凡懊悔万分。

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一定要......可惜......

带着强烈的仇恨和不甘，陈凡的灵魂，彻底消散在了腥甜的黑色梦境之中......

周围的人们，瞧着陈凡穿着外卖服的模样，不住议论。

“这么大年纪，居然还送外卖，想必也是苦命人。”

“也许这个女孩是他的亲人吧。”

“多好的女娃呀，小小年纪，就这样死了。”

“可惜了......”

“肾脏被摘走了，伤天害理哦。”

路人们或惋惜或同情的议论声，陈凡再也听不到了。

........................

“不。”

一声嘶声力竭的怒吼声响起。

陈凡猛地睁开了眼。

气喘吁吁，泪流满面，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没死吗？

原来是一场噩梦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凡猛地想到什么，开始环视周围。

潮湿逼仄的房间，吱吱呀呀的破床，破败的屋顶......以及，桌面上，摆放着的全家福。

这里是......

陈凡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此时，一声愤怒的呵斥声响起。

“陈凡，鬼叫什么？”

声音熟悉无比，于陈凡来说，不亚于天籁。

缓缓扭头，妻子苏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不过，此时的妻子很年轻，很漂亮，就连眉眼之间，浓浓的嫌弃和不耐烦，在陈凡看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妻子的身边，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

以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是他的儿子陈瀚和女儿陈珂。

瞧着怯生生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再瞧瞧柳眉倒竖的妻子苏梦，陈凡愣了好久。

这是......

重生了吗？

陈凡看着老婆孩子，没来由的泪流满面。

起身。

伸手。

狠狠在脸上甩了两个耳刮子，响亮，生疼！

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