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我父母行医,所以我也略懂,你昨日摔得不轻,需先食疗,待几日后身子逐渐恢复,再采用运动疗法。”
不会吧,这小和尚还懂医?难道方才喝的那碗汤,就是他所谓的食疗法?难怪此刻,感觉元气恢复了好多呢!
施寻不可思议道:“你这么厉害!”
独闇抿笑,有点小成就。将她上下看一眼,一泓清泉晶亮明澈:“是挺合适的,那我先去妙智庵学习了,明日再给你拿药来。”
一溜烟,门关了。
“喂……”小子还跑挺快,施寻摇头笑笑。
那就先养身体吧,来时老师打过招呼的,要她到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休息。现在脑子还是嗡嗡一团麻,浑身酸痛。
就这样在王宾家养着,前三天独闇每天都来,都是早上抓药来,然后又回妙智庵。
一来二熟,施寻也了解到独闇本姓姚,家中世代行医,有一大两岁姐姐年初出嫁,父母在今年意外离世,料理好父母的后事后他就出家了。
还说她摔下来那天,他是把她背回来的。摔得那么大动静,不确定她身上哪根骨头有没有受损,背着走的时候都不敢使大力。
三天过后独闇便没来了,生活日常便是由王宾母子照顾。王姚两家关系是真好,就凭独闇几句话,就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不知是来自哪里的陌生人。
王宾也十四岁,父亲早年死于朝廷劳役,他和母亲相依。母子二人成天都穿着多民族融合黑色衣服,到处都是补丁。
王母三十多岁,头发随便一盘,为了保暖戴着块暗色布头巾,看起来像四五十了。王宾不喜欢头巾,头部两侧偏低簪着两个小啾啾,人瘦肤黄,手上这几天生了些小冻疮。
一日两人围在房门口的火堆前取暖,施寻剥着烤熟的栗子,问:“王斌,你将来想做什么?”
这些日只见他每天都跟母亲上山干活,到家后也帮母亲持家务,虽说孝可敬,但小小年纪不读书,总归可惜了。
“我陪母亲到老,就可以了。”王宾正用一小木棍搅火堆,开心地给栗子翻面。
“那你没有梦想吗?”
“梦想会让我和母亲活不下去的。”
“怎么会呢,你才十四岁,正是做梦的年纪。”
戳中心房,王宾怔住,看她,有点难以启齿:“我的梦想,是当个画家。”
“挺好的呀,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哪怕最后不能实现,不能靠梦想生存,但每个人都该有为了梦想追逐和奋斗的过程!”
施寻说得激昂,封建时代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可怜,书读不成,梦都不能做!
不过等等:“你叫王宾?”
王宾鼓着茫然的大眼睛:“对啊!”
施寻夺过他手中的小木棍,在地上写下“宾”字:“这个‘宾’?”
“对啊!”
“你还有什么名字?比如字什么的?”
“我才十四岁,哪有字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