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你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柳若雨连忙出口，打断了厉程北的思绪。

厉程北回神，看向白鹿的眼神里带上了鄙夷。这是在装给谁看?

叶谦并没有动作，就这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那双一直淡漠凉薄的丹凤眼里，此刻满是无奈与宠溺。

“那，谢，谢谢。”白鹿笑了笑。任谁看都能发现她的笑容很牵强。

柳若雨的笑容僵住了。

厉程北见状，皱眉满是厌恶的看向白鹿：“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鹿在他出口的一瞬，愣愣的抬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竟满是泪水。她望向厉程北：“程北哥......”

察觉到身上刺人的眼神，白鹿的嘴角扯了一下，将称呼咽了下去，直接道：“我知道现在你不喜欢我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去纠缠你了。”

说罢，她眼眶微红的看向厉程北。清亮的眼珠从眼角滑落，砸在洁白的被子上。

厉程北只觉得她的眼泪似是砸在了她的心上，无故的让他有些烦躁。

柳若雨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赶忙道：“萤儿，你在说什么话。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朋友。你不用......”

“够了！”白鹿蓦然出声，声音带着爆发的愤怒。

柳若雨眼神一亮，心里窃喜。没错，就是这样！

然而——

白鹿低低的呜咽了起来，声声痛苦的啜泣，犹如泣血一般，让人无故的涌上悲伤。

她泪眼模糊的看向两人，脸色苍白虚弱：“我求求你们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我的腿，我失去了我的梦想。我下个月本来是要在校园会上跳舞的啊，我的老师，还想要我去参加比赛......”

白鹿弯下腰，苍白的手捂住脸庞，无助的话语字字戳心：“现在这一切，都失去了......”

她说罢，放下手，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扬起了一个灿烂夺目的笑容：“我祝你们幸福，你们可以走了吗?”

柳若雨慌了，她正要朝白鹿的方向走去。

叶谦却看不下去了。

明知道这个狡猾的小东西是在演戏，明知道这些眼泪都不是真正的感情。

可他却觉得呼吸变得困难无比，心脏似是有人在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往最深、最软的地方扎去。

他声音冰凉，眼神带着无尽的冷意，就连一直扬着的笑容都彻底消失，眼神不善的看向柳若雨：“不要再打扰病人休息，你们走吧。”

柳若雨急了，还想说些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厉程北却径自拉着柳若雨，走出了病房。

白鹿：......日。她还没玩够，怎么就这么走了?没劲。

一瞬间，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白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玩够了吗?”叶谦凉凉的声音响起，乌黑的眼睛看向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