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志德找过好多任女人，都没结婚，只是在家里过日子，腻了就会换人——当然，如果有女人让李钰不高兴，李志德不仅会将其赶走，还会狠狠地教训一顿。

在这种畸形、高压的家庭环境下，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别墅里面装横华丽，我进来的时候忘了脱鞋，还被李钰笑着说了两句。

我坐在茶几旁的时候，手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光滑的玻璃桌面，就留下了几个刺眼醒目的指纹——那种感觉就像是摸了一下刚买的、没有贴膜的手机屏幕，指纹一下就黏在了上面。

我连忙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给近乎透明的茶几留下了一大块灰白的污痕。

李钰去给我们倒茶，而李志德就坐在旁边看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指掐着佛珠不停地转动着。我早就听说过岳父特容易看女婿不顺眼，当时就紧张地正襟危坐，也不敢乱说话。

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等到李钰将两杯热水端过来之后，李志德这才开口问道：“你和阿钰什么时候谈的朋友？”

“前年，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谈了。”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哦......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又问道。

“做医生的，我妈是牙医，我爸是内科医生。”

这话说完后，我感觉他神色变了。他变得更加轻蔑，坐姿也更加随意，随手剥了个橘子，边吃边说道：“三四线城市的小诊所医生吗？”

2

“不是小诊所，是......”

“不重要，”他摆摆手，打断道：“阿钰的家庭条件你也看到了，我听说你户口是农村的？”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接下来，李志德一句话就把我问懵了：

“你觉得你配得上阿钰吗？”他问这话的时候，把这话的答案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那轻蔑的眼神，在明确的告诉我：你不配！

“我......为什么不配？”

在结结巴巴半晌后，我挤出了这句回答。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不论贫穷富贵，我和李钰难道不是相等的两个人吗？我们拥有健全的人格和自尊，难道仅仅是我没有那么有钱，所以就不配去相爱吗？

想着想着，我逐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反问道：“相爱难道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李志德嗤笑一声，反驳道：“我女儿，我说了算！”

估计是声音有些大，去拿果盘的李钰听到了，她不高兴地大声说道：“爸！你是不是在为难万哥？什么叫你说了算？”

“没没没，我们在讨论给你买什么款式的新裙子，咱俩想法不太一样。”李志德笑着解释道。

李钰一听这话，高兴的蹦蹦跳跳走过来，搂着我说道：“真的吗？你们要送我新裙子？”

李志德笑着点头，看着李钰期待的眼神，我也跟着应下了，事实是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钰开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