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力道传来，在水里将我转了一个身子，此时的我早已没了力气，就连意识也在一点点的抽离了，在弥留之际，我看见了至死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水如幕，暗如光，影影绰绰，面前的死鬼，如同梦幻。

随着水波飘荡的黑发，一圈圈，荡漾开来，宛如乌黑海草。

那一张恐怖阴森的青铜面具在水下显得更加鬼魅，露出来的下巴又尖又白，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那黝黑深沉的瞳孔倒映着我濒临死亡的自己。

慢慢的，那双黝黑的眼眸染上了一丝血红，里头的情绪，半是满足，半是被压抑的疯狂。

我恍惚的想着，死鬼要来杀我了，他果然希望我死了，好陪着他。

我的肺很疼，全身都疼，我看着他，张开嘴，咕噜噜的泡泡吐出，我想要告诉他……

“我……不想死……”

那张面具一点点的靠近了，越来越近，直至最后，近在咫尺，我的唇上一冷，有什么堵住了。

那种感受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尽是进攻了每一寸领地，一点点的深入，令我无法抗拒。

这是一个极致的吻，无法抗拒，无法逃避，，氧气一点点的传了过来，我如贪婪的小兽一般开始汲取着他口腔里的氧气，一点点的吸取，渡进了肺里。

他，任由我的索取。

死鬼温柔的伸出手来，一点点的将我飘荡的发丝拢住了，剥开了我额前的碎发，眼眸的深情一览无遗。

缠住我腰间的手更加用力了，将我的身躯深入怀里，二者完美的契合，从尾椎处一点点的上沿，手指灵动如蛇，温柔轻触我的肌肤之处。

衣服在水中鼓了起来，他的手也钻进了衣服里，触碰着我的肌肤，在摩挲中带着冉冉升起的欲念。

努力汲取着氧气的我不知道，我招惹了一个恶魔，而恶魔的欲念，也随之悄然复苏。

我瞪大了眼，看着面前原本平静如深渊的眼眸，不知何时染上了血红，就像是被囚禁的野兽，解开了封印，而我，便是猎物。

我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抽离，我离开了他的唇，他并未挽留，而是歪着头，凑近了我的脖颈，细碎的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张开嘴，一个泡泡吐出，那声颤栗的轻吟化进了泡泡里，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眼睛的血红，更加深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他想要做什么，那贴近我身躯的独占气息无不在告诉我，那最糟糕的事情。

不！

不行！

不能这样！

不能在继续那个噩梦一样的缠绵！

我想要挣扎，但我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品尝过生的滋味，又如何能再次无欲无求的赴死？

我的拒绝化作了求取，伸手将靠在我脖颈的头颅狠狠的挖开，随之将唇压下，主动的撬开了他，贪婪的吸取着氧气。

一声轻笑溢了出来。

他知道，在水里，我永远无法拒绝他。

在恍惚中，我似乎听见了，这个人在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