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正南方摆了一张暗绿色的老式缝纫机,缝纫机上就摆放着张俞的遗像,那凹陷的脸颊,延伸至太阳穴的细长鱼尾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张俞的儿子递给我和**浪一人三根黄香。
我们恭恭敬敬的冲着张俞的遗像三鞠躬,我心中想着,希望这个老鬼能原谅我昨夜的冒失,留我父亲一条生路。
中年男子自称张定文,是张老头子的二儿子。张俞四个子女都在外地定居,其余几人因为工作原因,将张俞火化后都纷纷赶回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筹备着将老父亲的房子卖掉,了了最后的牵挂。
只见张定文面色憔悴,灰黄色的脸庞上,眼眶还是红着的。
**浪入戏颇深。
“真是天公不作美,张爷爷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走的这么急?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说着自顾自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倘若我不是知道真相,还真以为她是死者的哪个家属亲眷?
“姑娘,别太难过。我父亲走的时候已经81岁了,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自然病逝,也算得上是喜丧。”
**浪也跟着点点头,假意的宽慰着中年男子。
“按着年纪,我应该叫您一声叔叔。张叔叔也不要太伤心。张爷爷虽然走了,可是凭我们的以往交情,咱们两家以后就当亲戚处。但凡是有事儿用到侄女儿的地方,叔叔您就张句口,侄女儿一定尽力而为。”
张定文被这**浪忽悠的心生伤感,一个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男子,死了父亲,还是会伤心难耐,以至于在陌生人面前崩溃的掉了好些眼泪。
“不好意思,让你们面前见笑了。”
张定文起身像我们微微嵌首表示抱歉。“二位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把脸。”
那男人起身刚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问**浪。
“美女姐姐,你看到张老爷子的鬼魂了吗?你一定要跟他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的父亲是无辜的。”
父亲被肺结核折磨了这么多年,如今还因为我这么个不孝的儿子遭受如此大的罪,我心里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
“你自己没长眼睛呀!”
**浪面露不屑,朝着我努努她那艳红色的性感厚唇。
“咱们的眼睛是一样的,那老鬼如果在这里的话,你早就看到了,还用我传什么话?”
“那么?张爷爷的鬼魂不在自己家中,还能在哪里?”
“说不定出去遛弯儿了呗。”
**浪,云淡风轻道:“你不是说那老头子生前喜欢串东串西的吗?不过,你父亲这件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
这**女人方才未进门时,就已经面露难色。难不成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
**浪伸出右手,嘴里仍嘀嘀咕咕掐算一番。
“这屋里的味道不对。”
“味道?”
我有些那纳罕,这间房子虽然装修老派,可打扫的也算干净整洁。我用力的吸吸鼻子,扑面而来的只有**怪身上浓烈的媚俗香水味儿,和香炉里熏香的味道,再没有其他难闻的异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