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想容洗手的动作一僵,双手带起的水滴溅到衣服上。她转身看清来人后,吞了一口口水,摆出拿手的假笑。
但又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地盘上,有什么可怕的。便敛去那讨好的假笑,又因灯会不顺和男子惹出的麻烦,不由得带了点怒气:“闯姑娘闺阁来道谢?阁下看起来倒是来害我的。”
“在下失礼,还望姑娘见谅。在下只是想请姑娘把扳指还给在下。”
想容悬起的心,稍微放下,转身继续洗手道:“这扳指又没写名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男子没想到想容会如此,这和在马车里那个挂着讨好假笑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他嘴角勾起淡淡笑意道:“ 姑娘可以看一下,扳指的内侧,可有一个‘曜’字?”
不会吧,本想为难他一下的,没想到最后打脸的竟是自己?想容搓手的动作一顿,轻轻挑眉,有些耍赖道:“那又如何,说不定是你偷来的,早就看了,现在用这来诓骗我。”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自己随身的手帕,铺展在靠近自己的桌子上,又转过身去。“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姑娘一看便知。”
想容闻言,擦了擦手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看到展开的手帕上也绣着一个“曜”字。
其实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她本就是想为难他一下的。男子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向后伸手:“姑娘可否将扳指还给在下了?”
想容觉得无趣,取来扳指,眼睛扫了一下扳指内壁,一个“曜”字映入眼帘。收起扳指,走近男子身后,把扳指重重的放在他的手心:“给你!”
男子并未转身,将收好扳指。而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枚刻着陈字的令牌。“多谢姑娘今日救命之恩。在下名叫陈宗曜,姑娘若需要在下帮忙,可以凭此令牌,到鸿福楼,自有人会接待姑娘。”
想容伸手接过令牌,拿在手里自己揣摩,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把令牌放在茶桌上,她也顺势坐下,给自己到了盏茶润口。“算你还有良心。也不必改日,就今日吧。”
“好,姑娘请讲。”
“刚刚你藏身在马车中,想必血迹定然留在了车里……”
“在下已经处理好了。”
想容彻底放下心来,疲惫感瞬间涌起,强撑着精神道: “谢谢陈公子。夜也深了,陈公子请回吧。”
宗曜深深一礼,从来时的窗户,翻身出屋遁入黑暗。想容再也顾不得许多,宽了沾血迹的衣裙,强撑着上了床。她太累了,累到再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沾到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之后,京城里热传着两件事。一件是上元灯会当街杀人的凶手,至今未能捉拿归案,百姓都在猜测凶手究竟是如何把自己隐藏的如此好。另一件便是国公府痴傻的县主,竟然在摔到脑袋之后,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