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搁不下面子也要去呀。外公家虽然不如从前了，但是还是能支得起的。是女儿，

又是外孙的，借了几次，每到开学，没等母亲张口，就把前准备好了。可怜天下父母

心呐。外公脾气是很暴躁，但是爱女儿的心情却从没有过改变。而外公有两儿两女，

其中最疼秦明的母亲。所以每每有多么不忍，也只能那样了。

油米柴盐酱醋茶，都是必须的，而读书的开支就占去大半。作为秦明的母亲，自

从嫁到他家，再没有过打扮，从没有过给自己添一件新衣服的想法。顶多也就是在心

里打个转，却给老爸和他添衣。

岁月无情似刀割，只恨桥头不恨哥。这或许是母亲对时间的读法。当年放弃初中

毕业后去深造，上高中。在她们那个年代——70年代的时候能上完初中的特别少，若

是念完高中或中专，工作会很不错。每次赶集的时候母亲碰到以前的几个同学，心里

就咬牙。原因是连比她成绩差条件差的同学如今都分配到信用社工作了，也不用向她

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再到一块时，很是不自然，即使她小时候的朋友不会在乎什

么。当年母亲是有机会让她再深造，可没想就爱上这穷鬼老爸，而且还私奔，别说再

培她读书，就是嫁妆也少了不少。

都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自打秦明出生以来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

在这个穷窝窝的山里头，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让他好好上学，希望将来一日有好前

程，脱离苦海。父亲那砸锅卖铁的心，或许也是为了补偿自己未能给予自己妻子的一

份缺憾吧。

“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经里头的事情的确没能让秦明忘了，不过时代正在变

化，时光也没有慢下，父母一开始的想法都是那样自然，也和其他优越家庭一样，像

盆景般的保护与培育。但是现实中却往往伤透大人的心。

秦明没有像母亲设想的，一定好好读书，只是知道当他考了第一名时她会笑。就

这么简单。

读者你或许会鄙夷现在的秦明，没有崇高的志向与理想，就是一个放牛娃的样儿

。但人世间的许多东西就是那样，越是朴素的东西越是力量的源泉。现代社会越来越

浮华与躁动，很少再有那温暖人心的时刻。即使你能在现场见到，但当你知道那是带

着目的的演出的时候，这一切都变味了。

哎，窗外不知何时下的雨，秦明平时很喜欢雨的，但此时不知怎么，开始想得越

来越多，那小小的脑袋呀，随着雨滴打下，留下的泡沫般的凉意。天边最后一抹余光

散去，雨声很大，却能依稀听得楼下父母似乎又吵架了。

阁楼浅浅，月儿弯弯，小小的心似乎在成长，把木棍支其的窗户放下，准备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