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一惊，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和我说了没事儿的吗？”底片已经还人了，后面照片爆出，自己还担心了一阵，怎么发展到如此地步啊，连设计所关门都和这儿有关，不是说了是对手公司恶意竞争吗？薛宁愧疚的不行，“慕澄，都是我的不对，要不我去和季少爷赔罪？”

“赔什么罪，都说了不是他做的，”蹇慕澄点点薛宁的脑袋，“倒是冤枉他了，这几日天天跟踪他，我都觉得丢脸，好像除了设计所刚成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厚脸皮过。”想起创业时的日子，蹇慕澄的笑了。

“那设计所……”薛宁恹恹的，“难道就这么算了？”怪不得当初慕澄退意坚决，竟是连努力都不曾尽力，得罪了季氏，在这个城市有什么出路。既然不是季氏，那是不是说明还有希望。

“看来我还是嫩得很。”蹇慕澄叹口气，是自己判断失误，也是自己自信不足，或许这是天意吧！

“你花了那么多心血，”薛宁小声嘀咕，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了，难道还有比当初更艰难的日子吗？“你真的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蹇慕澄挎着一张脸，“那些事儿，一遍可以拿来说是当年英勇，要第二遍，我想我是做不到了。”说她懦弱也好，胆怯也罢，那些自己排斥的事儿真的不想再第二次了。本想着一日高登，却不想刚坐上高位，便被人一脚踹下地来。

两人自大学就是朋友，了解甚深，各自低着头，一粒一粒夹着米饭。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点了杯酒慢慢喝着，忽的大厅的灯亮了刹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放察觉三三两两的人从幽闭的小门进了来。五彩的灯光开始旋转，空荡荡的大厅一下子五光十色起来。

蹇慕澄觉得眼睛疼，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多了，话也多了起来，“不说我了，你呢，就那么放过那个***？”

薛宁倒是没怎么喝酒，或者说酒量不错，在蹇慕澄有些晕乎乎时，她依然眼神清亮，“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办？早过了冲动的年纪了，难不成还要冲上去砍杀一番，我啊，只盼着那***被那老女人甩了。”

薛宁的话不知戳到了蹇慕澄哪里，她抬起脑袋，清纯可爱的面容被酒精一整理，在幽暗五彩的灯光下，眼尾上挑，带着些挑人的妖娆，“他一个男人都可以去抱个大腿，你也去抱个大腿啊！”

“才不要，”薛宁皱皱眉毛，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是严肃，“我宁愿自由自在的活着，虽然活的憋屈了一点儿，也不要去伺候那些有钱就不知爹妈是谁的人。”豪气一出，自觉很有骨气，大大喝了一口酒，真是豪气万丈。

“对，对，对，不要去受那些了气……”蹇慕澄一握杯子，大大灌了一口，淡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好似眼里流出的泪水，“那些人，没一个好的，人渣，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