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筎与廖阑珊对视一眼，噗嗤笑弯了腰，压低声音道：“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山鸡妄想做凤凰~~”

京城谁不知道娄氏的发家史，出过好几位贵妃了，可惜没一个有福气的。

当今太后也不姓娄啊。

这话对汤雨瑶而言却是太过深奥了，她听不懂。

伺候茶水的秋芸怕这两人胡乱怂恿，适时插话道：“二位姨娘，我们娘子还要作画，怕是不得闲。”

涿禾院无意与她们相争，何必被当做筏子去刺激那娄姨娘。

汤雨瑶的心思浅，一说作画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对哦，我现在就要画！”

她喜欢在白纸上铺满各种色彩，可漂亮了。

廖阑珊闻言，哼笑着问道：“不成想你还会作画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汤雨瑶意会不到话里的轻嘲，点头道：“我会啊！”

“小孩玩颜料罢了，”凌筎也放弃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她见识过汤雨瑶画画，毛笔都不用，直接上手沾颜料。

这算什么‘会作画’？

这一趟颇为扫兴，好不容易想看看娄宜姿的笑话，谁知这小傻子不配合。

两位美人相携败兴而归。

目送这主仆几人出了涿禾院，秋芸顺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一回头，衣袖就被汤雨瑶抓住了，软声道：“阿芸，快把颜料拿出来给我玩玩吧？”

秋芸只是嘴上糊弄，并不愿意她玩颜料，弄得满脸都是，衣服也不易清洗。

压低声音问道：“娘子，你见到王爷了，他是如何看你的？”

汤雨瑶两眼瞅着她：“你要食言而肥么？”

居然骗人，可恶！

“今日不画了，有正事呢，”秋芸摆手道：“你快与我说说。”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放着后院置之不理，她几乎怀疑王爷有隐疾，只是无人敢议论此事。

果然，汤雨瑶在她的催促下回道：“他让李大夫过来，是好人，但是叫我小傻子，不太好。”

秋芸闻言毫不意外：“看来是真的没指望了……娘子不妨好生考虑我的主意。”

“不要。”汤雨瑶一摇头，“阿芸，你再说这事我要生气的。”

她不喜欢小侯爷看她的眼神。

别以为她傻，就不懂了。

秦婆子的病好了，给秋芸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提，“罢了罢了……”

她不得不把念头按下来，叮嘱道：“阿芸一心为主子着想，娘子若不想我被发卖，可千万别告知第三人。”

汤雨瑶与她一同长大，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你以后别说了，我就忘掉。”

秋芸放心了，同时交待道：“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若旁人问起娘子，别再说他不好，否则咱们涿禾院都要被问罪。”

汤雨瑶点头，类似的话奶娘也教过，就跟家里的嫡母一样。

嫡母可以不喜欢她，但是她不能不喜欢嫡母。

不然日子要难过的。

“想不到我又多了个嫡母……”汤雨瑶鼓鼓小脸蛋，“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