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一睁开了眼睛，清明狠毒的眼神哪像一个垂死的人？他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迅速掏出手枪，对着张羽笙胸口毫不犹豫地就扣动了扳机！

鲜血四溅！飞过空中后在地面变成一个个圆点。

张羽笙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江流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程临飞反应迅速，在江流一掏枪得瞬间就已经发现，但他还是迟了一步，随着江流一飞出去的，还有那把抵着张羽笙胸口射出的子弹。

江流一擦着地面飞了出去，狠狠撞上了过道另一端的一根铁柱！骨头似乎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他“哇”地吐出了大口鲜血，整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整个上半身都疼得没有了知觉，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楼上的枪声吸引了楼下的注意。漠离和男人同时抬头，漠离脸色一变，男人却露出一抹欣喜，成功了！

他猛然跟漠离分开，想要跑，漠离看出了他的心思，又瞬间贴上，不放他离开。

程临飞接住了后仰的张羽笙，神色严肃，一把脱下衣服紧紧按在张羽笙伤口上减缓血流速度。

微不可见地颤抖。

是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同伴。

张羽笙缓过来一口气，他不敢置信，看着江流一的眼神无法形容，“流一，你……”

江流一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气，他抬起头，哼笑一声，满口鲜血，“没想到你还有帮手，我还以为我们真是无话不说呢。”

“是你。”张羽笙明白了，哪有什么仇家、得罪的人，哪有什么观察，最了解自己的不就在自己身边吗？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为什么？”他感觉胸口很疼，心也很疼。

“你自己还不清楚？你们这种危险人物如果不除掉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当然要帮执事大人！”这样，他就会得到奖赏，去到上层。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张羽笙这些人，是异类，是危险分子，是会给世界带来灾难的。他们会毁了这个世界，毁了他们所有人，所以，绝对不能允许他们存活！

“可是，我们……”我们是朋友啊！

江流一不屑，“如果不是为了确定你到底会不会变成我们的敌人，你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原来，在一开始张羽笙出现现世记忆并且告诉江流一的时候，江流一就已经给上层说了。虽然每一层之间普通人无法自由出入，但也有可以通讯的手段，而这种手段大多数人都知道。那个时候上面告诉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观察，看最后结果决定。

那几天张羽笙的改变让江流一注意到了，所以一直都在留意他，分手后也都会偷偷跟着看看他会不会做什么，结果被他发现张羽笙潜回店里，之后性格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大改变。他观察了几天，确定了，就汇报了上去，然后，他们派了人来，用自己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