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不想让戴清霜这么难过的。

暗处，容玄拳头紧紧攥着。两个人没有丝毫逾矩，那雪下的一幕却那么刺眼。

这种刺眼感，一直跟着容玄进了帝陵，都没有消散。

天更加昏暗了，寒冬大学一下就是一整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戴清霜的情绪平复下来，苏芮也进了凉亭，两个人坐下交谈。

“你我今生没有可能了，答应我，择一良配，安度余生好不好。”戴清霜望着苏芮。

苏芮笑着抿了一口茶，不回应，代表不同意。

他依旧是那个温柔到了极致的人，却也依旧是那个固执到了极致的人。

“霜儿，你过的不好一定要和我说。”苏芮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戴清霜受委屈。

小时候一同在行宫玩耍，小小的奶娃娃淘气，险些冻坏了自己，给同是奶娃的苏芮心疼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连累的无辜的冬天也被苏芮讨厌。

戴清霜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分毫的。笑着说：“容玄待我十分好，东宫中人都眼红。”

只可惜再好也是帝王之爱，帝王薄情寡恩，容玄的深情又能到几时呢？

“呦，你媳妇给你戴帽子呢？”宋宪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凉亭里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容玄耳边道。

容玄一言不发，只是拳头攥的更紧了。

“我跟你说哦，你媳妇再这么哭，对肚子里的娇娃娃可是不好，说不定会因……呜呜呜”宋宪之话没说完就被一只黑手扔进了雪堆里。

等他费力从雪堆里爬出来，黑手已经到了凉亭里了。

容玄默默走到戴清霜身后，终止了两个人的谈话。

戴清霜坐着不动，苏芮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苏将军一切安好？这雪天外面冷，该说的应该也都讲的差不多了，我就带霜儿回去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给戴清霜裹上狐裘。

见他来了戴清霜急忙别过头去拭去泪水，之后道：“苏芮，我们以后再见就是朋友。”

她站起身，朝着苏芮行了一礼，由着容玄搀扶着，漫步离开了凉亭。

苏芮盯着两人的背影，期待着戴清霜再回头看自己一眼，直到两个人消失在转角处，戴清霜都再没有回头。

“你俩以后没可能了，找个好姑娘娶了吧，容玄还能让你安度余生。”宋宪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雪堆里爬了出来，欠欠的在苏芮耳边道。

“我不怕他！他要是敢对霜儿不好，我就……”苏芮还死盯着戴清霜离开的方向，咬牙道。

宋宪之抱着双臂，也望向了戴清霜离开的方向，眸光变得幽深，打断了苏芮的话头，“从前我也是不怕他的，可是这几年我才领会到，他早就不是从前的容玄了。”

苏芮不解，皱眉望着他，眼神中带着询问。

宋宪之有些无奈，这人家里是书香世家，有着读书人的一根筋，自己又是行军打仗的，更是缺心眼，根本不动朝廷中的是是非非，又和戴清霜是那样的关系，这日后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