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娘见她竟然帮着宋依觅,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不曾开声的沈诗音,又挤兑道:“自然不及大小姐大方,瞧着竟是什么都要让出去的模样。”
沈澜音见她在沈致远与老夫人面前都不知道装装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心中不屑,只道:“姨娘这话说的。”
“可见还是不能担得起大任的。”老夫人冷眼看向谢姨娘,只觉得更是不喜几分。
她向来是不喜欢谢姨娘的,见谢姨娘似乎还要开口辩驳,只觉得是在忤逆她,心中不快,怒声道:“平白地在外头丢人现眼,还不闭嘴!”
沈澜音见谢姨娘不甘地低下头,这才含笑道:“表姑母长途跋涉大抵也倦了,不如先回府中,也好稍作休息?”
“还是你懂事。”老夫人柔和了脸色,拍了拍这嫡孙女的手背,只觉得她似乎聪明了些,并未多想,转头向宋依觅道,“你且与她们二人坐一辆马车。”
才刚来便叫与府里两个小姐联络感情,这就有几分铺路的意思在里头了。
沈澜音只作不觉,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才领着宋依觅往后头一辆马车去。
宋依觅见她宽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二人说说笑笑,才到马车旁,却被人挡住了。
“二姐姐倒是好心思。”只见沈诗音咬着牙,瞪向沈澜音的目光里含着三分怨恨,“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便讨好上了?”
宋依觅皱了皱眉,心中转过一回,便知道这就是那个庶女了,面上挂了笑容,解释道:“三小姐说笑了……”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诗音便更气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一个寄人篱下的东西,叫你一声表姑母你还当真了?竟敢攀扯父亲!”
“沈诗音!”沈澜音高声喝了一句。
“二小姐不必动怒。”宋依觅心中大恨,面上却是做出了委屈的样子,眼中含了泪,还强笑道,“三小姐还不知事,放肆些也是有的。”
“委屈表姑母了。”沈澜音叹了一声,与她一唱一和,登时就把罪名安在了沈诗音头上。
这还是在外面,虽是有镇国公府的人把着,旁人却也不是瞎子聋子。
只怕过了今日,镇国公府三小姐不敬长辈,嚣张跋扈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京城。
沈诗音被她二人气得面色涨红,恨恨地瞪了沈澜音一眼,骂道:“一样下贱的货色!”
她母亲在府中也过了十多年,眼见着家中主母之位空缺已久,本来满心欢喜等着再熬几年就能修成正果,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她一向自认高贵,却也知嫡庶之差,她议亲就要比沈澜音落了一层,如今眼见变成嫡女的机会就这么错过,如何受得了?
“放肆。”沈澜音冷了脸色,道,“庶女果真是庶女,全然没点贵女的教养,这等话也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