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定了定神,微笑说:“秋姐,忘记带伞了。不好意思哦,淋得这么狼狈。”
秋姐心疼地嘀咕:“你就这么跑回家的呀?也不打个车?淋成这个样子,哎……”
舒歌赶紧打断秋姐的话:“好啦,秋姐,我明白了,以后一定不会了。”要是让秋姐唠叨下去,不知道又会唠叨到什么时候。
秋姐无奈地摇摇头,说:“好的,小姐,那我先去给你准备热水,你先换下衣服,快点,要不然准感冒。”
舒歌虚弱地微笑着说:“好的,秋姐。”
她感到头隐隐作痛,不过不愿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热水腾腾的蒸汽冒了上来。
舒歌轻轻脱下已经淋得透湿了的衣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静静走进浴缸里,任雪白的泡沫把自己的身体掩盖住,只露出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风铃被蒸汽吹得叮叮咚咚地响。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轻轻地敲着浴室的门。
舒歌忽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差不多在浴池里睡着了。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迷迷糊糊、颠三倒四的?
她轻轻责怪着自己,心灵深处,却非常明白为什么。
“咚咚咚。”门又敲响了。随即是秋姐的声音,“小姐,你的电话!”
电话……电话?
谁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不是都有手机的吗?电话?
舒歌疑惑地问:“秋姐?是几楼的电话?”
秋姐微笑:“是一楼的电话,小姐。”
难道……难道是直南?
只有直南以前才常常打这个电话。
以前,就是回家了,还经常打手机给彼此,一说就是一个小时,手机都发烫了……
那一次,就是因为手机发热,她手滑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换了只手,电话那边的直南马上觉察到了,问了原因。
“手机辐射很大的,”他温和地微笑着,“以后我再也不打你手机了,我打你电话吧。这样,我们想说多久就多久了。”
“好啊。”她很高兴,直南想得这样周到。
于是,直南每次都打一楼的这个电话,她抱膝坐在地毯上,长发瀑布般倾斜在肩膀上,时而微笑时而轻语,与最心爱的人在最放松的地方打电话,真是一件最惬意的事情。
不及多想,她应了一声:“哎,秋姐,我马上就来了。”
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对,一定是直南,一定是他。”
她赶紧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在莲蓬头下冲去满身的泡沫,擦干,随手抓了一条浅蓝色的浴巾,裹好了便冲了出去。
门“哐当”一声开了。
秋姐正在门外,转身欲走,却想不到舒歌的行动如此神速,她吓了一跳。
舒歌连声问:“秋姐,是一楼的电话还是二楼的电话?”
秋姐伸手指了指,说:“就是一楼的。”
舒歌莞尔一笑:“谢谢秋姐!”转身飞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