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好，早啊……”陈文墨感觉像是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

“早？再过两个时辰就落日了，不早了。非是老夫偷听，昨日让这一老一少回去，确是老夫功力不济，怕这天寒地冻，万一老的死在外面，她一小女孩如何处置。她家就在这京郊，昨日这老人形容，勉强撑回家尚可。结果伙计却说掌柜的把他二人接了进去，于是老夫心生好奇，行医多年，自有切磋之意。今日出诊归来，路过门上，不想掌柜的已赐灵丹妙药，救了他一命，且又再三叮嘱前话，真是羞煞老夫也。”

陈文墨心里抽搐了一下：“谭老……文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药乃是家父所制（不，其实是现代中医学几十年研发的结果！），文墨确实对医术一无所知。老人风寒还未痊愈，还请谭老诊治。”

“这个不难，老夫我行医多年，好奇心胜，不知道尊父用何药理治这风寒，药方可在？丸药还是汤药？”谭一针用像失学的孩子看到了书本一样渴望的眼神看着陈文墨。

“算是丸药吧……药方自然没有。”陈文墨心里一动，“不过也不是什么家传秘方，我拿两丸来，交给谭老，若能研制出来，文墨将来得了风寒便不怕了。”

“果真可以？那快快取来，老夫这就给这老儿把脉，分文不取！”

这谭老着实可爱，陈文墨去内院拿了丸药回来，谭一针已经拿了陈文墨的纸笔开方子了，末了还在下面写上药材要上好的，药银全免字样，还签了自己名字交给小女孩。陈文墨失笑不已。

小女孩去拿药了，谭一针接过陈文墨手里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嗅了味道，又不知道该如何拆开。

陈文墨教了他拆开的方式，谭老表示怕药末撒出来，要回去研究。陈文墨想到刚才看到药盒上写的配方表，就全部抄下来交给他，只是不知道具体每种中药的剂量。

陈文墨还想到药物做成胶囊是为了保护胃还是为了药物发散慢一点来着，反正得用什么包着再吃，赶紧告知了谭一针。谭一针感激不尽，回去研究不提。

小女孩买药回来了，果然一文没花。陈文墨好人做到底，让桂云买了药罐回来煎药，索性让老人住到康复了再走。

一老一小又感激到跪拜，陈文墨赶紧扶起二人。

到这时才有时间闲谈，这老人叫孙进喜，五十五岁（好老啊，现代五十五岁最多算中年，陈文墨腹诽），小女孩是她孙女叫孙莲香，已经十二岁了，老人在京郊黑山庄里，全庄都是种花养花的人，每年都有商人上门收花。他家也种了几亩花田，他家家传的手艺是用鲜花蒸胭脂膏子的。

“老朽家世代是花匠，可惜儿子走得早，就留了个孙女，没法继承手艺家业啊……”

陈文墨霍地精神起来，花……花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