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靠在霍千雅怀里，柔弱道：“妈，算了。萤萤肯定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萤萤是为了救我……”

刚才的场面，在场的人看得一清二姜。

她越是这么说，众人只会觉得她可怜，觉得她善良。

同样也会觉得姜萤心狠手辣，没有教养。

“你错了。我就是故意的。”姜萤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她浑身上下还在滴水，水鬼一样地走到姜芜面前。

她说出一句让全场哗然的话。

“我就是想让你去死。”

“姜萤，你怎么能这么说!”霍千雅气得脸色铁青，下意识地把姜芜护在身后，就怕姜萤伤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姜萤看到她的动作，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又快速隐去，“我歹毒?她的母亲毁了我的人生。她抢走了我的父母，抢走了我的兄长，抢走了我的人生!”

“你说我歹毒?”

霍千雅还是护着姜芜，“芜芜是无辜的。”

“她无辜?”姜萤嗤笑一声，“她享受了二十多年父母疼爱，兄长保护，衣食无忧的生活，这叫无辜?”

“那我呢?”这是姜萤一直都想问的。

从她进姜家门的第一天起，姜家所有人都在和她说，让她好好和姜芜相处，让她好好和姜芜学习，生怕她欺负姜芜。

他们怕姜芜得知真相，而在姜家待不下去，就加倍地对她好。

甚至为了不让姜芜伤心难过，他们对她的态度都冷冷的。

“我不无辜吗?”

“我在孤儿院被人欺负，被人孤立，吃不饱穿不暖，我不无辜吗?”

霍千雅：“……”

“十八岁考上大学，我没有钱交学费，连大学都上不了，我不无辜吗?”

“为了生存，我第一天打三份工，只睡四个小时，我不无辜吗?”

她一声一声地逼问，场面一片安静。

霍千雅眼睛里盈满痛苦，“妈妈知道你过得苦，妈妈也想弥补你。但是你不能怪芜芜，这一切她都不想得。妈妈希望你和芜芜好好相处。”

“呵!和她好好相处?不要怪她?”姜萤嘲讽摇头，“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是圣人吗?无欲无求没有感情的吗?”

“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母，是不是我哥哥呀!”她声音渐渐大了，“为什么你们宁帮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愿意帮我?”

姜家人：“……”

“为什么我和她一起掉进水里，你们每个人都想着先救她?”

濒死的感觉太痛苦，水流涌入口鼻，呼吸停止，肺部生疼。

那一刻，她绝望又痛苦。

“你们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我宁愿自己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哥哥一点也不爱我。”

她哭着质问完这些话，看也不看在场人的脸色，推开挡路的人，跑进别墅，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隔绝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