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谢如淞着急上火得过了头，双眼通红，怒气冲天。

“所以你一共拿了七两银子？我问你！剩下的四十多两在哪儿？！”整个前厅都回荡着谢如淞狂怒的咆哮。

四十多？风晴晴算是明白了。她看柳莺的眼神里全是大写的“服”：不仅又坏又蠢，还贼胆大，御赐的钱都被她花掉这么多。这样的女人，可真是人间极品呐。

“小人真没拿！”那人已经快哭了，“这位夫人一共就给小人二两，全在这了，许诺的五两，还没给……”

谢如淞正抬手要打，风晴晴站了起来。

“差不多行了。他说了没拿，你问再多还是没拿。何必拳脚相向呢？”

“那你说怎么办？”谢如淞狠狠瞪着她。

“该问谁，你心里不清楚吗？”跟她在这装什么糊涂？

谢如淞颓唐的摊在椅子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语气缓和地问柳莺：“这钱，都在你那儿吗？”

“谢郎，您怎么能听这样的人随口诬陷我呢？您是不相信我吗？”柳莺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

“唉……”这次，谢如淞没有再立刻凑过去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只是长叹一声，“实话跟你说，这钱是皇上赏的贺寿礼，跟市面上流通的银子不一样，御赐的东西只能好好地收着，如果保存不当，哪天被皇上发现，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柳莺吓坏了，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皇上不会发现的，不会被砍头的。”

她瞟到一旁的风晴晴还悠悠然地坐着，突然怨毒地叫道：“是她！都是因为她！不是她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让她去顶罪！她不是皇上的女儿吗！”

哦？这是要开撕了嘛？风晴晴只想在旁安安静静看完这出好戏，没想到演员还会跟观众来点儿互动。

“够了！”谢如淞道，“赶紧把你拿的还回来，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盈盈粉泪滑过柳莺洁白娇俏的脸蛋，“我那儿没有。”

“你花掉了？！”谢如淞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语气。

“我不知道。”柳莺哭道，“我不知道那些银子不能花，有时，手头实在是紧张，我就……就……”

看到她这般惺惺作态，风晴晴终于忍不住下场了。

“手头紧？你这是在摆阔呢，还是在哭穷呢？我可是听说过你南苑的花销，一个月要近百两吧？你是顿顿都吃血燕窝，还是把金子织成衣服穿呀？都铺张到这个份上了，还盯着老爷书房那一两块银子，你是有多贪？”

“不是！我……”柳莺想要争辩，却不知该如何说。

“不是？那是怎样？”风晴晴道，“我来替你说吧。我们府里的钱，大多也是朝廷发的官银，跟市场上那些大银铺所制的终归不同，你手里，除了这些银子，就是盖着谢家大印的银票了。”

“是……是又怎样？”柳莺依旧死鸭子嘴硬。

“这两种东西，都容易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在做这些栽赃陷害的勾当时，既不敢用现银，也不敢用银票。偶然的一次机会，你发现谢如淞书房里竟有不带官银字样的银子，就以为这东西不会暴露自己。实际上，这贺寿银，全京城只有不超过十个人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