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道：“我又不是十六七的小孩子了！”

其实他就是。因为一滴鼻血不听话地滴落下来，恰好滴在一只伸出毛巾被的女人手上，血红雪白，好像白玉上的一点胭脂红。

周继成暗叫不好，心中连称得罪，赶忙伸手把女人手上的鼻血抹一抹。谁知，这一碰之下，周继成凛然一惊：这手很凉！

这下，周继成不敢多胡思乱想，收束心神，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唐突、怠慢。

“大哥哥，这是我妈妈的衣服。”小女孩抱着一团衣服走过来。周继成点点头，让她把衣服放在一边。

周继成来到床头，伸手把女人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秋月般的面孔，鹅蛋形脸面，眉黛不施，秀丽天然，一对长睫毛微微翘起，和眼睑下的一对卧蚕紧紧相邻，看面容是三十岁出头、春花盛放的年纪。只是她血色惨淡，一口薄唇干瘪发灰，让人心疼。看着面前海棠春睡一般的美丽**，周继成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想在前世中寻找记忆，一时半会儿也毫无头绪。他用手背碰碰女人额头，又到小巧的鼻子下边感受一下呼吸，额头发烫，呼吸微薄。

周继成暗想：最好是找一个岁数大点的妇女来，但眼下不是工人上工，就是外出工作，家属楼里难得见一个人，等到再找一个大妈时，恐怕情况更加恶化，若是喊来一个男人，那情形岂不更加复杂？都不妥。说不得，只好我来。

“孩子，你妈妈这样的状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周继承一边问，一边挑选出两件衣服，一件上衣一件裙子，准备送女人去卫生所。

“好几天了，总是突然睡着，但是很快醒过来。妈妈说，她没事。但今天就没醒。”小女孩皱着眉头回答。

“好几天了？！”周继成十分惊讶，一时之间不及细想，开口便道，“我手机哪去了，得打120报警。”

“什么120？大哥哥，手机是什么？”

“呃……”周继成愣了一下，立刻改口，“我说手纸，我的手纸哪去了，我要擦擦鼻子。”

“哎呀，哥哥鼻子出血了，我家有手纸，我去给你拿。”说着，小女孩去取手纸，一会儿回来，把半卷手纸递给周继成。周继成接过后，只觉触手粗糙，这才想起那个年代平头百姓只能买到这样手感粗砺的手纸。

周继成撕下手纸擦擦鼻子，然后对小女孩说道：“孩子，现在叔叔，哦不，大哥哥，我要帮你妈妈穿上衣服，你也帮助我，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好。”

周继成揭开薄薄的毛巾被，双眼立刻被一片明晃晃的嫩白色肉体占据，他在潜意识里设想过被单之下的隐隐春光，却万没想到竟会春光乍泄，一览无余！只有粉红色胸衣盖住两处傲人玉峰，但中间的深邃山谷却坦然而露。如此穿着，想必是女人和小女儿独自在家，居家简便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