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去楼下吃的,饭毕周霖川让我陪他下楼遛弯,路过药房时他示意我进去。
我留了个心眼,他挑套子时我拿了维生素付款,并把两种药对换。等他结账出来后回家,他去厨房接了温水给我,示意我吃药。
吞下的是药,涌上心头的却是酸涩。
他可能对我有好感,但这不值一提。他把我当成排遣寂寞的对象,而与他饮茶作乐的前任,才是心头爱。
我不想暴露太多情绪,以困了为由回客房休息,刚钻进被子眼泪就滚了出来。
我这才恍然,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也许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是我女儿的爸爸;也许是被他先舍身救我,又悉心照顾我的温柔体贴所打动;也许是朝夕相处下的日久生情……
总之,一想到他在和前任接触,我的心脏某处就像被钝刀在凌迟,发酸发胀的疼。
越想眼泪越汹涌,这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保姆就没应。
没多久门被推开,传来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我猜应该是周霖川。
我屏息凝神,果然听到他问:“苏阳,睡了?”
见我没应,他又说:“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我可以解释,想听吗?”
施舍般的语气令我不悦:“不稀罕!”
他低笑着扯开我被子:“是我稀罕和你说,被自己的女人冷落,这滋味可不好受。”
这话让我颇为受用,我绷紧脸忍着笑意:“我想休息了!”
“耽误不了你多久,”他捉住我的手把玩着,“我最近早出晚归是去见朱婷了,她是我念大学时邵琼安排给我的结婚对象,但在我车祸后毁了婚约另嫁别人了。”
“我没心情听你念古思今。”我说着作势抽出手。
“吃醋了?”
“才没有!”
他又笑:“那就听我说完。”
原来朱婷悔婚后嫁的竟是邵琼娘家的表弟,但朱婷幼年丧父,由下岗的妈妈艰难抚养长大,却得到邵琼扶持的事令周霖川起了疑。
他找人调查,发现朱婷她爸根本没死,而是20多年前离家出走未归,但却有寄钱回家。奇怪的是她们母女却不敢住好房子穿好衣服,像在故意扮穷。
而朱婷婚后糟男的频繁家暴,她提出离婚却被她妈和邵琼轮番施压,她主动找他诉苦。他与她周旋,是怀疑杀他妈和意图撞死他的人,就是朱婷她爸。
邵琼和朱婷她爸有利益纠纷,为保持平衡,才用朱婷的婚姻做局。
周霖川说完顿了顿,又说:“至于让你吃药,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宜有孩子。等家仇清算干净,再要也不迟。”
他说完唉了一声:“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该给个态度。”
他说得真诚,我也不好继续拿乔,问出关心的问题:“朱婷当时价与别人,你应该很伤心吧?”
“没有,”他说着摇摇头,“我当年对邵琼很信任,才会接受她的安排,与朱婷没什么感情。论起来,你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