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跟着徐管家进了家门,家里一切如旧,还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想到这次去北地,并没有查到关于弟弟的一丝消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姑娘,小时候您最是知礼守礼,如今怎么……怎么变成这样,老爷被您连累,夫人被您气得又病下了。”
南浅无话可说,只是没想到徐管家并没有带她去见母亲。
“徐伯为何带我来祠堂?”
徐管家垂下眼眸,淡淡道:“夫人让您给列祖列宗磕头赔罪,这样夫人才肯见您。”
南浅被请到祠堂,接着徐管家出去,竟将门自外面锁了起来。
“徐伯,这是何意?”
“等夫人气消了,自然会见您,在此之前,您就在祠堂好好反省吧。”
徐管家走了,南浅沉下一口气,只能在这里等母亲气消。
可母亲对她积怨很深,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气的。
如她所料,这一关就关了三日,而且没有没有送水没有送饭。
已是夜里,祠堂没有点蜡烛,只能借着一点月色看到一排排灵牌,透着阴冷之气。
南浅趴跪在蒲团上,意识昏昏沉沉。
这时铁锁响了,接着门打开,有光亮透了进来。
南浅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得脚步声近,近到她面前。
“卫家虽不是望族,但一直是清贵之家,以礼教传承。卫家家教严,小辈德才兼具,是盛京各家的表率。如今因你一人,坏卫家百年声誉,你可知错?”
这冰冷冷的声音是母亲的,南浅识得,却觉得太遥远了,仿佛上一次听母亲教诲还在上一世未出阁时。
“昭瑶……知错……”她无力道。
若因她让卫家蒙羞,那她就是错了。
“你弟弟因你至今生死不详,你父亲因你罢官,你有错,我更有错!”
卫夫人说着,扑腾一下跪到了地上,结结实实的一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
南浅摇头,眼泪知不足落下。娘骂她也好,罚她也好,她都受着,只要娘还认她……
“我错就错在不该生你!”
这一声如一把刀子,一下捅到南浅心口上,眼泪也一下断了。
终究是她奢望了。
卫夫人磕了三个头,道:“我愧对先祖们,自此南浅再不是卫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再认她。”
南浅嘴角扯了一下,罢了,她早就没有娘家了。
卫夫人站起身,冲管家点了一下头。
“夫人,这……”
“我卫家不该再受她连累,祸既然是她惹出来的,便该她去了结!”
南浅本想撑着起身离开,但这时徐管家和一个婆子上前,竟用绳子将她双手绑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她不解的问。
卫夫人沉下一口气,“送你回靖安侯府,交给谢子安,这样才能平息那些流言蜚语!”
南浅摇头,“娘难道不知,我一旦落入他手,只怕死都来不及!”
“那也是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