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博还算欣慰，她没真正生气，不然就直接冲向马路便的出租车了。

不过，钟博回头看了一眼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方孝扬，审视了几秒钟，默默地记住了这个男人的相貌。

结论是，在钟博二十多年来见过的这么多男人当中，撇去方孝扬刚刚欺负乔茴不说，他凌厉沉稳的气场也算是出挑的，不过钟博才不会夸他，谁让他欺负自家妹子。

送乔茴回家的路上，车上一片安静，钟博时不时地看一眼乔茴，不敢说话，毕竟她看起来正在生闷气。

“钟博，我有点奇怪。”乔茴最先开口。

钟博点头，“我也有点奇怪，你和你们刑警队长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奇怪这个。”乔茴没回答他的问题，“方孝扬一直在怀疑我，但是他又不明说，我很害怕我真的在无意中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才导致他这样怀疑我。”

钟博这才严肃起来，认真地皱眉问她：“他刚刚说了什么你觉得奇怪的话吗？”

乔茴想了想，“他说我跟她的气味一样，可是他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方孝扬根本不说清楚，只是对着我逼问，我怀疑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一种直观上的肯定，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肯定呢？”

钟博突然想起之前乔茴在他的工作室里反应的奇怪问题，“你还记得我说的第二人格吗？”

乔茴心脏扑腾一声，没来由地一阵乱跳，“你说我刚刚在夜糜的时候一不小心有第二人格出现了？你能不能别装神弄鬼的么？怎么可能呢……”

钟博撇了撇嘴，“严格来说，是不太可能，而且好像你也没什么时间变化第二人格，除了你上了两趟洗手间之外，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乔茴点头，和钟博停止了这件事的讨论，但是，她突然又想起她自己在洗手间的异常，一时之间很纠结，却不打算继续跟钟博说了，她始终不太相信第二人格的说法。

她是一个法医，同时也是一个科学理论者，在一定程度上，对这种疑神疑鬼的说法产生排斥。

“好了，到你家楼下了，下车，我送你上楼。”二十分钟后，钟博送到目的地了。

乔茴自己下车，并且摇手阻止钟博，“很晚了，就不邀请你上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啧啧。”钟博切了一声，“你还害怕我损坏你清誉不成？好，不上就不上。”

乔茴转身，不忘提醒钟博，“夜糜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少去了吧，特别是这段时间，那里经常出事。”

不但被查出是红咖的窝点之一，而且今晚还出现了枪声，陈大东的死或许也跟夜糜脱不了关系。

钟博却径直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乔茴看着钟博车子离去的影子，摇摇头上楼。

由于在夜糜耽误了很久，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整了，挂在墙上的老式座钟正好响了十下，乔茴很喜欢这台座钟，总能提醒她准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