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姜美人。”
众妃心思各异,虽是齐声恭贺,其中又夹杂了多少的艳羡、嫉妒与不甘。
裴却看向仍未转醒的姜知仪,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都退下吧。”
姜知仪这一觉睡的很沉,梦中她似乎回到了姜府,回到了父亲母亲身边。她俯在母亲膝头,问母亲,她是不是做错了。母亲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世间之事难分错对,人心最是难测,万事只需遵从本心就是,仪儿已经做的很好了。”
母亲的话如同涓涓细流般汇入心间,坚定了姜知仪的心。
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洒在伏于姜知仪床榻前熟睡的裴却身上。
姜知仪口渴的很,嗓子干的发痛,本想唤宫娥给她倒一盏茶水来,探头去瞧,屋内只有裴却一人。
没办法,姜知仪只得伸手推了推裴却,哑着嗓子道:“皇上,皇上。”
裴却在睡梦中醒来,就看见姜知仪嫩白的手指轻轻推着他,瞌睡之意顿时全无,起身探了探姜知仪的额头,触感温润,已是不烧了。
“仪儿,你醒了。”
姜知仪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分,指了指桌上的茶壶,“皇上,妾渴了。”
她的本意是想让裴却唤宫娥进来倒茶,谁知裴却竟起身亲自至桌前倒了茶端来,一臂将姜知仪扶了起来,使姜知仪半靠其怀中,将茶盏递至姜知仪唇边。
干涩的嘴唇碰到茶水,姜知仪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入喉,干痛之感渐渐散去,才道:“唤燕儿进来伺候就是,皇上怎可亲为。”
其实早膳时,姜知仪便看出燕儿的不对劲来,可她却未曾多想。直至太液池畔许才人的异样举动,姜知仪便猜测出来几分。
去太液池喂鱼之事,不就是燕儿提出来的吗?只是当时姜知仪不敢笃定,是许才人想推她入水,置她于死地,还是要冤害姜知仪推许才人落水。
不论是哪一种,按当时的情景,姜知仪自行跳入湖中,是最优的选择。
当姜知仪落入水中,见到燕儿并未替她呼救,便奠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眼下,姜知仪必须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裴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燕儿叛主,朕已命乱棍打死,皇后已经派遣了另一位宫娥来伺候你。”
即使姜知仪对燕儿的背叛行为恨之入骨,可听到乱棍打死四个字的时候,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又问道:“那许才人…”
裴却双目盯着姜知仪,只道:“皇后已查明许氏所做之恶行,朕已将她贬为庶人,行杖毙之刑。”
知仪将头靠在裴却宽阔的胸膛之上,双臂环着裴却的腰。许氏种恶果,自然得恶因,姜知仪自然不会同情这样的人。
“太液池一事,是否是你自己跳入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