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宫主嗤笑:“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神秘人并未生气,只是反问一句:“你可听说过十一年前楚国盛极一时的传言?”
他惊起,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是说……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二人之一?!”
十一年前,楚国有言:
有二人者,桃花为印,位高者谓之福,位低者谓之祸,得其一者可撼国。
神秘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只要知道,这对你没有坏处就好了。”
兜帽下传出的暗哑的声音,拽回了沈暝翻飞的思绪。
他看着对面的人,眼底极快掠过一抹光芒。“九仞,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没变。不论是三年前你找到我时,还是今天我们结为同盟,你还是一样的喜欢让别人猜。”
九仞低语:“你所担心的,不过是我骗你与否。”
沈暝微怔,随即挑眉道:“事关江山大业,我如何会不谨慎?”
“我说过,她是可以影响帝业气运的人,纵然位卑为祸,但若运用得当,便是祸他人国,殃他人民。”九仞的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多了丝丝蛊惑,“只要你听我的,用不了多久,这大陆就是你的了……”
沈暝原本略有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此次琉璃盛宴,务必带她前往。”音落,九仞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房间里。
沈暝盯着虚空一点,右手食指颇有韵律的敲击着桌面。
如果说一开始他救下季凉初是因为她那双眼睛,那么后来,他不遗余力地培养她,大都因为藏在她身上的桃骨。
与其说她是影响帝王气运的人,不如说是她身上的桃骨才是夺得天下的关键。
最后一点灯油燃尽,天将大白。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如闪电般划过天空,掠过房顶,钻入沈暝所在的房间。
沈暝伸手解下鸟腿上绑着的信,展开来看:
魅女已动身前往。
手掌用力,信纸顿时化为齑粉。
墨瞳里闪过一道精芒,凌厉而冰寒。
季凉初,这大概就是你的命数。
同一片天空下,另一个房间里,同样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之感。
“第几拨了?”一白衫男子透过窗缝看向徘徊在外的身影,问向身旁的女子。
“谁知道呢!没想到我这楼兰圣女竟如此‘备受关爱’。”女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知我若不加防范的出现在大街上,会有何种结果?”
“圣女,还望不要忘了此次来燕国的任务,更不要忘了我楼兰一族的使命。”白衫男子收起桌上的罗盘,淡淡的语调里尽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女子收回即将踏出房门的脚,略带讥讽地说:“圣女?任务?使命?”
“我好好的人生,全因这六个字被改写的面目全非,我凭什么要将它们奉、为、圣、喻!”
一字一顿,字字怨恨。
话尽,女子抬脚向外走去,发间的血玉簪美仑美奂。
男子闻言轻叹一声:“可你也在等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