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染幕却厌恶的看向染归尘,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块手帕,细细的擦着手,仿佛刚才打了染归尘一巴掌,都脏了他的手。
看到染幕这般举动,染归尘的心都凉了,这就是所谓的父亲!
“父亲,民间的寻常百姓都能知道为死去亲人披麻戴孝,为何女儿不可以?百善孝为先,母亲死了,女儿不能披麻戴孝,不能叫一声母亲,岂不是和禽兽毫无区别!难道父亲想要女儿做那禽兽不如之人吗?女儿是禽兽,那父亲又是什么?还请父亲说话前先思量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
染归尘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掉,身子在不停的发抖,显的格外的凄凉。
然而,这番模样,倒是把染慕给气的说不出来话,的确,染归尘的话很对。可是,这话就是在明明白白的骂他禽兽不如!
然而,染归尘的话里,没有对他这个父亲一丝一毫的不敬之处,只是在说她染归尘不给那个贱婢披麻戴孝是禽兽不如,可是,他女儿禽兽不如……那他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染幕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似乎随时都能够从他那张脸上滴出墨汁来,染幕不能去挑染归尘的错,自己倒是先把自己气的快要吐血了。
冷苏皱着眉,深深看了一眼染归尘,心想:“这小贱人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不动声色的把染幕骂了,还在哭哭啼啼扮可怜,这是以前的染归尘不会做的。
这个小贱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冷苏在心里又觉得不对,这个小贱人一向唯唯诺诺的,大声说话就能把她吓个半死,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这么攻于心机,把染幕和她算计了?
一定是这小贱人的娘死了,把这小贱人给逼急了,才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冷苏嘴角冷冷扯出一抹嘲讽,一个贱种,能翻的起什么浪?
“母亲临终时嘱托了尘儿,说姐姐的心疾,这些年都是她在调理,这一次,她去了,只能靠尘儿来调理姐姐的身子了。”
染归尘抽泣了两声,染慕和冷苏对望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抹异色。
染归尘眼里闪过一抹讽刺,染轻宁身子不好,天生就有心疾,有个偏方,就是让取有血缘的婴儿的心头血,所以,前世她的孩子才会遭到剜心之痛!
然而,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偏方,所以,各种大夫都治不好,然而,就这种病,她母亲能够有抑制的办法,虽然无法根除,却也能够缓解疼痛。母亲早些年随江湖神医学了些医术,那些御医估计都比不上她的医术,所以,这些年,染轻宁的身子一直都是母亲帮忙调理的。
母亲这一走,给染轻宁调理的担子,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这也是在威胁染慕和冷苏,如若不给母亲一个好的安息之所,染轻宁的病,她自然也不会管。
“尘儿啊,姐姐去了,母亲也很伤心,唉,以后,就跟着母亲吧,我苦命的尘儿……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