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继续咧着小嘴笑，操着一口娃娃音：“就是啊好巧！我和夜来这里跟森碰面，明早要一起飞一趟欧洲，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你！对了……”初九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森已经来了呢，他刚去了洗手间……怎么还不回来……”她昂着头踮着脚尖往洗手间的方向张望。

姜悠扬眸光微微一闪，慢慢地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随意道：“哦，森也来了啊……”

“恩对，那CC姐你来这里干嘛呀？”

姜悠扬挑眉，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

看着空了的杯子，她目光微暗，停了一会儿，声音淡淡：“以后，如果再见我，别在人前喊我Ms.C，”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稍见迷离，又吸了一口气，才又道。

“现在以及以后，我叫姜悠扬了。”

刚刚喝下的酒，微微的苦。

“姜悠扬……”初九念了念这个名字，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皱起秀眉：“名字？你换身份？”

姜悠扬点头。

初九目光微深，眼底划过难以被捕捉的情绪。随即她一张娃娃脸一耷拉：“可我想喊你CC姐啊……为什么……”话到嘴边好像又突然想起这种事不便多问，只能作罢嘟了嘟嘴，“好吧……那这个任务大约要多久？”

闻言，姜悠扬拿着酒杯的手指蓦地收紧。

眸光微深。

第五游弋昨天告诉她，她苦苦追查了十四年的案件终于有些眉目，估计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尘埃落定。

天界是世界人才聚集地，它作为世上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的一个杀手组织，追查了十四年只是有些眉目，当年屠杀案幕后操作人只手遮天的能力可见一斑。

姜悠扬的目光骤然变得狠厉。

只是——

不管那人有多强，她姜悠扬也定要将他家来铲平偿命。

这世间，无论是谁，欠下的债，总要偿还。

当年那人屠她满门，到现在，也该是她讨债的时候了。

姜悠扬的目光渐渐冰冷。

“这次的时间不确定，或许一两天，或许一两年，或许……就这一生吧。”她的声音冷淡却全是坚定的决绝。

“多久？！”初九拍桌而立，不觉高声。

一直在慵懒地靠着的夜幕坐直了身子，瞥了她一眼。

初九低头看见夜幕眼中责备的意味，不满地扁了扁嘴，但却还是暗中四处看了看，发现无异常后才缓缓坐下，猛地灌了杯啤酒。

夜幕看的眉心微皱。

初九放下杯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语音里满是担忧：“boss怎么会接这么难做的单子？”

姜悠扬不去看她，继续为自己倒酒，仰头灌入口中，酒杯“啪”地一声落桌，她狠狠咽下喉中的酒，盯着桌面，许久后，却只是缓缓摇头。

初九知道她不方便说，也不再问。

她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心有忧郁的色彩，脸色很为难，她抬头不情愿地问：“那我们还能不能开心地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