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诉立刻举手，笑眯眯答道：“我知道，徐卫哥哥说的是年哥哥的事情。”

“对。”徐卫看向顾长倾，神色带上几分肃正。

“诉诉早上对钟止年说，让他今天不要出门，逢桥不过，不然会横死。”

顾长倾垂眸看着诉诉，摆正她的身体。

他神态严肃，教育道：“诉诉，你知不知道，你今早对邻居说的话很不礼貌？”

诉诉看着变脸的顾长倾，缩了缩脖子。

“可是我没说错啊，讲真话也不对吗？”

顾长倾这次语气很严厉：“诉诉，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

“但你现在还小，以后要去学校接受教育。”

“宗教可以作为信仰，但我们生活中应该讲求科学和唯物主义，不应该宣扬封建迷信。”

诉诉听得云里雾里，快成蚊香眼了。

“科学和唯物主义是什么？”

学渣顾长倾：“……等你长大，就懂了。”

顾长倾看着闷闷不乐的诉诉，捏了捏她的婴儿肥脸颊：“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给邻居道歉。”

“一定要诚恳道歉，知道吗？”

诉诉不开心。

她没有骗人，讲真话为什么还要道歉！

哥哥转生后，变得笨笨的，竟然看不到鬼鬼，还觉得她在撒谎。

……

顾长倾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诉诉回答。

他低头凑到她小脸旁，看着她扁着嘴，纤密的睫毛挂着眼泪，心里一下就慌了。

哭了？

这就哭了？

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吧？

为什么就哭了呢？

豆子一般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顾长倾立刻兵荒马乱。

他手递到徐卫面前，催促道：“给我纸，快点儿！”

……

徐卫看着背对着他的诉诉，探头望了一眼，将纸巾塞到顾长倾手里。

“她还是小朋友呢，你那么严肃，肯定吓到她了！”

顾长倾用纸巾给诉诉擦眼泪。

诉诉扭开头，从他腿上爬下去，一个人坐在了角落，用袖子抹眼泪。

她才不会道歉呢！

哥哥就是错的。

她没错，不要道歉。

诉诉挂着红彤彤的眼眶，有点点委屈。

青龙哥哥不像以前那么疼她了。

明明他以前说了，诉诉是这世上最最可爱，最最好的小朋友！

她不要帮哥哥对付倒霉鬼了，还是让他倒霉吧。

倒霉着倒霉着……他就知道诉诉没说谎了。

……

诉诉揉着眼睛，不去看一旁手足无措的顾长倾。

顾长倾单身二十年，从来就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他干嘛要说那么重的话？

诉诉刚从秦家那个豺狼窝出来，肯定是跟秦家那些人学的东西！

小孩子哪有那么明确的是非观和价值观，还不都是大人灌输的。

教孩子也得一步步来，是他心急了。

诉诉平时多听话啊，还去剧组接他，结果被他气哭成这样。

他有罪。

该怎么让诉诉原谅他啊？

顾长倾伸手想去碰诉诉，结果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