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棋怔怔地看着沈琴，良久，又转向沈月，“月……月儿，什……什么波斯语，离婚协议书？什么手机，电脑，侵犯隐私的？院长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别装了，韩艺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装也没用，”见韩艺棋满脸的疑惑无辜，沈琴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她伸出手，几乎是指着韩艺棋的鼻子在骂，“早知道月儿嫁进你们韩家会过得这么辛苦，我当初就算死也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韩艺棋，我警告你，别想再打月儿的主意，我沈琴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再给你们这对恶心的母子继续伤害她的机会，你最好把我的话烙进心里、刻在骨头上，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虽然明知此刻的病房就像是紧绷得一触即发、弥漫着滚滚硝烟的战场，但看着院长妈妈脸上阴狠的表情，对比着韩艺棋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无辜神色，沈月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很难说明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却清楚，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院长妈妈也依旧会坚定而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支持和力量，就如同21年前她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荒野时一样，就跟这长达21年的光阴里她所做的一样。

“月儿，我难得这么严肃一次，你居然还敢给我笑场！”沈琴哀怨地望着沈月，抱怨的声音故意绕得九曲十八弯，听得沈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沈月对沈琴讨饶地一笑，随即看向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韩艺棋，脸上的笑意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院长妈妈说的话，就是我想要表达的，如果你听不懂，卧室书桌下的柜子里第三个抽屉，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沈月的声音太过平静，全然不复以往的温柔和爱恋，韩艺棋只觉得心头一揪，却没敢反驳。

沈琴那言之凿凿的态度，还有她所说的那些话，在韩艺棋的心里掀起了极大的波澜，抓住了关键词之后，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韩艺棋却不敢深想。既然月儿说他想要的答案在卧室里可以找到，他又何必再妄加揣测呢？

怯怯地看了沈月一眼，韩艺棋心中感情复杂，他想要继续留下来，留在这里陪着月儿，她一个人在医院（沈琴三人又一次被主观无视了）一定很孤单，可月儿说不想看到他，还赶他走……

仔细地想了想，韩艺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先把沈琴带给他的疑惑解开，否则，他实在很难找到和沈月谈话的突破口。想清楚了之后，做决定就变得简单许多，韩艺棋留恋又歉意地看向沈月，“月儿，我先回去，等我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就来接你回家，你……你等我，我一定会很快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