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这么躺着和母亲说话其实也不错。“妈，死人怎么能站起来呢？我是死人，自然只能躺着和你说话了。而且我发现躺着其实很好的，所以做死人也应该是很好的。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一脚踩死我。”

“你这是鬼话连篇，哪里有那种事情的。”母亲根本不信，伸脚踢了一下凌皓月的脑袋：“我看你是脑子冻糊涂了才会这样。”

凌皓月能感受到母亲极力克制着不对自己施暴。她想着，母亲或许耐不住了。心中又有些兴奋，自己似乎用对了法子。自己不该怕母亲的。

“妈，我每一次生病都是你故意让我这样的，你为的不过是让袁伯伯能半夜来找你，然后你好勾引袁伯伯。”凌皓月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说，你为什么要自杀。”母亲握紧拳头两眼愤怒地盯着凌皓月。就像看着仇敌一般。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凌皓月虽然躺着，却可以看到妈妈身后的情形，因为妈妈在不安地动着身体。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按着你的意思做事很不爽？所以这会你听到我自杀就十分生气，对不对？其实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你真正在乎的是我有没有按着你说的去做，对不对？”凌皓月只是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宛如女王一般的女人。

“告诉我说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没资格不经我允许这么做。”母亲咬牙切齿的怒喝着。一只脚踏在了凌皓月的脑袋上：“你信不信我稍一用力就可以碾死你？快说！”

“我自行其事是不是让你想到了你没法控制的人生？是不是让你想到了你那没法子控制的爱情？甚至你也没法子控制我爸，最后你连我也无法控制！”

“我不是你的克隆物，我是你和我爸两个人的结合体。我有着你和我爸各半的遗传基因。”凌皓月依然不理睬母亲，只是闭着眼睛淡淡地说着。她不会死。她有这个把握。

“够了，别给我废话，你立刻告诉我为什么要自杀！”母亲的声音暴喝着。拳头握紧放松。最后一转身，一脚踢在了一边的凳子上，巨大的声响吓了她一惊。

“你想掐死我很容易的。你只要一只手就能弄死我。甚至你只要用你那坚硬的皮鞋尖踢我的头一下，再不然用你的那只脚踩在我的脑袋上，这样你我都解脱了。不过你的结果是去牢房度过后半生。这个结局你倒是能控制的。”凌皓月不在意地讽刺着。

“啪。”她这会是被母亲一把抓着衣服拎起来狠狠甩了一巴掌。母亲使劲甩着她，强迫她站直了。

凌皓月等着母亲一松手，立刻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再一次躺在地上。她母亲不死心地再一次抓着她站起，松手时凌皓月就倒下。母亲又一次抓着她，而后狠狠地摇着。

凌皓月想起自己玩洋娃娃的样子，这就像小女孩一定要自己的洋娃娃站稳了一般，可洋娃娃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只要你一放手，洋娃娃自然就会到下。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