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嘉阖眸，不死心地确认：“你是因为妈刚刚在门口才……”

厉池煊讥讽的笑了一下：“你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对你这张杀人犯的脸感兴趣？”

屈辱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晶莹的泪珠划过沈青嘉惨白的脸颊，她哭的颤抖。

厉池煊袖手旁观，心头却不知怎的，划过一丝痛楚。

他艰难的开口：“你哭什么？”

沈青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的像是快断气：“我只不过是可怜自己，嫁给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好好的婚姻，硬生生成了坟墓！”

这一刻，她觉得悲哀。无论是站在沈青嘉的立场上，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孟寄蓝，都觉得这场婚姻，这份付出，不值得。

一句话，生生的点燃了厉池煊的怒火：“你也好意思说这些，孟寄蓝如果不是你，我的青嘉怎么会死？！我又何必在这和你纠缠不清！”

沈青嘉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笑容狼狈却不失妖冶。

“可就算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又怎么样？你能确定一定会娶沈青嘉吗？”

沈青嘉一整天都在想张月茹的话，若非旗鼓相当，很难走得久长。

如果一年前，没有发生那场车祸。沈青嘉也不敢确定，厉池煊是不是能够扛住家庭的压力，如他承诺的那样，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美满的家庭。

想来厉池煊也是不确定的，否则他不会犹豫那么久，最后恼羞成怒地按住她的肩膀，近乎咆哮：“这是我和青嘉的事情，你没资格知道！”

滚烫而苦涩的泪珠从沈青嘉的眼角溢下，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如果我说，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沈青嘉呢？”

厉池煊像是触电一般，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瞳孔剧烈的收缩：“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谁？”

沈青嘉敏锐的捕捉到厉池煊表情之中没有惊喜，满满都是惊吓。

似乎有一阵寒风袭过，她心底最后一丝温热的火光骤然熄灭。

“我骗你的。”厉池煊笑得欢愉，眼泪却忍不住往外涌。

厉池煊恼羞成怒，再次用力，大力的几乎要捏碎沈青嘉的肩胛骨：“你究竟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沈青嘉眸光潋滟的看着厉池煊：“工于心计的恶魔孟寄蓝？还是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沈青嘉？”

“说！你到底是谁？”

沈青嘉嘴角笑意弥深，忍着疼，挺起身子，吻了厉池煊。

挑衅道：“你觉得我是谁，我就可以是谁。”

厉池煊明显的慌了神，但是尽管如此，他依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哀痛莫大于心死，她甚至都不想挣扎，也不想再纠结于身份事实。

因为全世界的不相信，让她开始迷失自己。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里面孟寄蓝那张飞扬跋扈的脸，都不禁一阵疑惑。

自己究竟是谁？

改头换面的沈青嘉，还是大难不死的孟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