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好再为难他，“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条件吧。”

看着班导无奈离开的身影，白柏有点感慨，如果今天的自己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份站在这里，最后难受的，可能成了他自己吧，唉，他，什么时候开始想那么多了。

“走啦，”不知什么时候，又被艾青这个丫头拉到公园门口来了，也许吧，是该好好散散心了，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后面还有人陪，停下脚步，看她追上来。

“白柏，”艾青上来挂住他的胳膊，“我觉得当老师其实也蛮好的呀，还可以当做温习知识呢，今天，的确是我的错，要不然咱们就不可能遇到这么难堪的局面了。”

他听了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即刻发表意见，一动不动的在河边看景，只觉得吹得河面凉凉的，浪花卷起落叶飘上岸来，带着风铺面而来，一股寒气钻进衣服里，让人不由自主的裹紧外衣。

“其实，”白柏犹豫许久，还是说了，“我在想，我的人生是不是是不是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呢。”

“另外一种？”艾青不明白现在的他在说什么，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吗？她没有问他，只是慢慢看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笑容，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觉得看到笑容的她，心情也变的愉悦了许多，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了。

“青青，”白柏唤她，“闭上眼睛。”

还是像从前一样，她听话的闭上眼睛，剩下的，便只有耳朵在体会周围的环境，第一次她听见了自己瘦小的身体里的心跳的震颤，她听见风卷着浪一下一下拍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和着自己的心跳规律的雀跃着，整个人就好像沉浸在一种空灵的世界里，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几只鸟儿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婉转的回应，人与自然，竟然可以靠的那么近。

“走了。”

睁开双眼，才发现他在那里微笑的等着了。

那个寂静无人的傍晚，男孩和女孩慢慢的沿着河岸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天渐渐被黑夜吞噬，才想起回家。

走出公园，晚上七点，人流繁多，灯火辉煌，热闹的声音再次充斥耳畔，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恍如隔世。

到了分别的路口，互相告了别，艾青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白柏：“嗯……。那个，虽然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白柏点点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笑了。

“呃，”艾青像是触电一样收了回去，把手背到了身后，“那个，不是故意的啦，我先走了，明天见。”

白柏站在那里看她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来，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匆匆走了几步的她，再次回眸，明明没有他的身影了，脸却开始发烫。

今天，或许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