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乌托将野心和计划都挑明了，众臣连戏都懒得做了，彻底冷落了提拉王子和乌托公主。

两人喝了两杯酒就以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了。宴会还在继续，然而所有武将像是约好的一般挨个来跟洛南书喝酒。

“洛将军，末将敬你一杯。”

“洛将军，末将佩服，来干了这一杯。”

“洛将军，末将敬佩你的气魄与风骨。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末将也跟你闯！”

……

许是有了醉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满腔豪情壮志，言语上也渐渐失了分寸。

洛南书笑着摇摇头，满心苦涩的干了杯中酒。

这些人，是嫌她命太长啊……只怕她还没被百姓唾骂而死，反倒先被疑心重的皇上以勾结罪赐死了。

对面的周允南一直握着酒杯，却始终没有饮酒，而是满腹探究的打量着脸颊爬上红霞的洛南书。

这个将军，时不时总给他一些惊喜。

他知道洛南书最后那句话既是说给单于乌托听的，亦是说给皇上听的。洛南书总将自己置于死地，然后向死而生。

若说他谦虚低调，他却又屡屡做出嚣张至极的事来，说他狂傲不羁，他却又总如透明人一般隐没在人群，火不烧身就绝不出声。令人难以捉摸。

宴会结束，洛南书还没出宫就被总管太监杨万成请去了御书房。这次，等待她的不是长安公主，而是脸上看不清喜怒的皇上。

“臣参见皇上。”

周胤盯着洛南书看了许久才道：“起来吧。”

“谢陛下。”

“你为何在大殿上不留情面的拒绝联姻？”周胤问道。

“臣早已立誓……”

“别拿那套虚的来糊弄朕，给朕说实话。”周胤直接打断了洛南书的话。

“臣在大殿上说的便是实话。”

“此时的羌国虽不足为惧，可周国只有一个常胜将军，而你也只能守住一面疆土。现如今，东面和西面边境的战况都不如意，我方损失惨重，也需要休养生息。联姻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陛下想让臣娶了乌托公主？”洛南书抬眼直视周胤问道。

“若朕有此意，你娶吗？”周胤又将问题扔给了洛南书，那双精明的眼眸微眯着，那模样好似这是一道选择题，一旦选错便会尸首异处。

“请陛下恕罪。”洛南书跪拜，不娶的态度异常坚决。

“起来吧。”周胤那张绷着的脸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爱卿以为，周国该与海国联姻还是戎国？”周胤问道。

“此问，陛下该问内阁大臣。臣乃一武将，只管沙场御敌，不管朝堂之事。”洛南书语气平淡，将自己的立场摆得明明白白。

周胤轻笑一声：“那朕就与你谈谈边疆战事。”说罢，他来回踱了几步才开口问：“若你对上海国右大将哈萨靡，胜算有几何？”

“九成。”洛南书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