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罢了，怎么会，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告诉了朱雀，可惜朱雀狠狠拒绝了他，或许，恨就是从那里萌生出的吧，他恨着她，恨着他唯一爱着的她。“你不希望朱雀回来，你不想再看见她。”耀月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帝君面前，帝君略略高他一些，耀月抬着眼，“南宫荻，是你弄走的？”他终于问出声来，有些佩服自己勇气。

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大家的情绪都有些高涨了，思想也偏激了些，帝君就是帝君，臣下自然也是臣下，位份的事还是不要出错的好。耀月并未觉得不妥，就像小的时候，他会在朱雀面前冤枉沐漓，看着他无言以对涨红的脸，耀月觉得，格外开心。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不是。”耀月还未来得及道歉，帝君的否认脱口而出，他想解释，但这样的情形下，换做朱雀的话也不会解释吧，于是，他闭口不再往下说，惜字如金用在朱雀身上再好不过了，用在帝君身上也很恰当。“我是不想再看见她，但我希望她活着。”这次他说了多余的话，是因为说到朱雀的缘故吧。

耀月冷笑，希望她活着，那要如何解释打伤朱雀又推入无望之地的事情，那条烈火神鞭即使抽在修为深厚的上仙身上也会小半年爬不起来床，更何况浑身是伤的朱雀。耀月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朱雀时，手里正是挥舞着那条名为‘烈火’的神鞭，后来，她就给了沐漓，她总是把最好的给他，最后也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朱雀回不来了。帝君请回。”耀月再也不想看见他，下了逐客令。夜这样凉，帝君想是从温暖的被中爬起赶来的，既然有了良人又何必在乎一个朱雀，南宫荻的样子别说养着魂，只是撑着给耀月留个念想，毕竟，如果她一走，南宫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人了，这怕也是耀月如此坚持的原因吧。

跟在朱雀身边这么多年，耀月从来没有将朱雀弄懂过，他只知道她做事及有分寸，刚硬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她太骄傲，从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错，于是错就一件接着一件连成片，最后将她自己淹没。

印象中，似乎南宫的人骨子里都有些与朱雀相似，比如南宫荻的执着，南宫墨鸢的义无反顾，南宫帛凡的隐忍，南宫逐、南宫飒、南宫凛、南宫椤四兄弟的倔强与忠诚。竹林如今成了块伤心之地，往日的融融景象历历在目，如今南宫荻也离开了，耀月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想着朱雀会回来，他盼着朱雀会回来，或许方才那些对着帝君说过的话也在对自己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朱雀回不来了。

帝君没有听从耀月的逐客令，尽自走到南宫荻的床边，伸出手，细细看着那片血渍，“这不是南宫荻的血。”他突然开口，耀月猛地睁大眼，是的，或许不是南宫荻的血，急急上前，仔细的嗅着，南宫荻心脉是耀月用身上的金鳞护着的，血渍中，没有麒麟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