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我以为你又睡过去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

五年前母亲因病去世，苏爸一人担起抚养子女的重任，白天教书晚上赶回家煮饭做家务，极少让孩子们动手帮他，本来他炒个青菜都会炒得焦黑，经过不断尝试和上网跟着教程做，现在已经能够做出一桌子的热菜，孩子们吃得可香了。

只是苏言没有什么胃口，昨晚直播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快两点了才睡着的。

真是个糟糕的生日，她这样想着，苏爸以为她懒得剥煮鸡蛋，便拿过去剥好放进碗里，加上麻油和酱油搅碎鸡蛋，香味扑面而来，这是苏言最喜欢的吃法。

苏言抵挡不住诱惑，拿起勺子三两口吃掉，再配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女生的胃就被满足了，眼看上学时间差不多，她和苏爸道别后匆匆出门。

离开初中部的家属楼，穿过马路走到人行道上，两旁的银杏树于蓝天之下舒展枝叶，绿意盎然，清洁阿姨拿着大扫帚在人行道中间费力地扫开落叶，为了不妨碍清洁阿姨，她特意往最里面走，差点撞上追逐打闹的学生。

那些学生和她一样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她习惯了独来独往，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关系比较好的就是只会埋头读书、同样孤僻的同桌楚乔乔。

楚乔乔和她完全不同类型，为了方便学习她剪了个干净利落的短发，细长的眼睛一直盯着书本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我要学习”的气场，但她对苏言很好，从家里带回来的零食会分给她吃，会教她做题的技巧，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有时候苏言走神没听到老师说什么，下课了会借她的笔记来抄。

说楚乔乔热心，她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说她冷漠，却又对苏言很好，苏言不喜欢去处理人际关系，怎么简单怎么来，楚乔乔对她好，她就同样对她好。

“早啊。”

苏言放下背包，向已经开始晨读的楚乔乔打招呼。

楚乔乔推了推眼镜：“你怎么回事，眼睛又肿又黑。”

肿是哭肿的，黑是黑眼圈很大，苏言连忙坐下，凑过去问：“有那么明显吗？”

“是挺明显的，你昨晚做贼去了？”

还有一点，楚乔乔说话有些不饶人。

苏言不在意，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声音很小，她平常就是这样的音量，得要人侧着耳听才能听得清。

“我......熬夜看小说了。”

“少看你那些言情小说，高二了，该好好准备学习迎接高考。”

苏言乖巧地点头，和她一起开始晨读，教室里陆续有同班同学走进来，渐渐填满空间，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放学发生的事情，仿佛是苏言自己弄脏了校服外套，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轻蔑视线让苏言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