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室内亮如白昼，而就在这个时候，左手伦着花瓶的沈清予也看清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劫匪。那人面沉似水，正是她下午才见过的程珏。

“程三爷怎么来了？”

对于程珏出现在这里，沈清予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调查了她。面前的人如今在G市只手遮天，没有什么是他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薇薇有意无意地让她跟程珏保持距离，可世事难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更何况，她沈清予不管脸上有多平静，但骨子里依然是当年逞凶斗狠，绝不服输的性子。

“不是你让我来的？”

程珏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里的嘲讽显而易见。听了这话，刚刚还有些怔愣的人这才想起了她当时为逞口舌之快说的话。见他朝自己走过来，沈清予条件反射般的将玻璃花瓶挡在自己身前。

沈清予不愿放下花瓶，可架不住程珏比她力气大。目光落在她有意隐藏的右手上，程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察觉到他的探究，沈清予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程三爷今儿是为了替苏晚抱不平来的吧？是因为上次我泼她红酒还是因为我今天抢她衣服？”

五年前的事情众说纷纭，结果也出人意料。程家乱了，最不被人看好的程家三少爷夺了权转头就吞了沈氏集团。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三少爷接管程氏后就被传出离婚的消息。大家伙儿还没消化掉这事儿，转眼又看到苏家小姐和这程三爷凑一块了。

“沈清予，你斗不过我的，死了这条心吧。”

程珏低头看着被他困在身前的人，冷哼一声后说出了这句话。头顶上方传来的话让沈清予微愣，这是重逢以来，这个人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说的不错，仅凭她一人对上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即便如此，沈清予还是抬手使力往外推了他一把，不甚在意地说道：“谁敢跟程三爷斗？至于别人，她自己找上门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话里话外说的是谁，程珏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眉间染上一丝冷意，对着面前那不肯服输的人开口：“离她远点。”

听见这话，沈清予掀起一抹冷笑，她原本以为程珏一直都是这样的冷淡性子，原来这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是他心尖上的人而已。呵，为了苏晚，程珏竟还愿意亲自跑这一趟。

程珏转身要走，沈清予却在这时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他的话：“程三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可得好好护住苏小姐。”

她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楚，回答她的却是程珏摔门离去的声音。见此，一直强硬着的沈清予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的人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在五年前就流干了，可为什么眼睛还是有些模糊。

午夜过后，喧嚣的城市渐渐归于平静，眼角还有些湿润的人也蜷缩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