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旭这副不知所谓的样子，看得程思眠更火大了，“当年给你上课的夫子，就是这么教你不问青红皂白给人定罪胡乱骂人的？”

谢庭旭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面上很快堆了讨好的笑，“娘，只要您不生气，别说骂她一顿，就是打她一顿也使得。”

“那我先打你一顿吧！”程思眠抄起竖在灶台边的烧火棍，照着谢庭旭背上就是一棍，沉着脸怒喝，“跪下！”

之前还觉得老二谢庭义欠收拾，现在才发现，老大谢庭旭更气人。

“你爹当年送你去读书，是为了让你知礼明仪明辨是非，不是让你回来欺负老婆孩子的！”

程思眠手上的劲儿比那天收拾谢庭义的还大，打一棍怒骂一句，“以后再这么是非不分往秀蓉头上撒气，我就见一次打你一次！”

穿书之前，程思眠为了保护自己，曾学过几年散打，手上有劲儿。

谢庭旭不敢忤逆，跪在地上生生挨了几棍子，等程思眠停了手，他才小声道：“娘，您别生气了，仔细气坏身子。”

程思眠怒咬着牙，“知错了？”

谢庭旭抿了抿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程思眠感觉到自己血压噌噌噌往上飙，她重新拿起烧火棍，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棍子说话！

林秀蓉一下子扑过来，挡在谢庭旭身前，眼泪汪汪道：“娘，您别打相公，要打就打我吧！”

“你让开！”程思眠冷睨了林秀蓉一眼。

林秀蓉站着不肯动，被程思眠扒拉到一旁。

程思眠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谢庭旭，“要是知错了，你就吱个声儿，今天这事儿就算翻篇，我也不跟你记账，要是不知道错哪儿，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反正你也不是我亲生的！”

谢庭旭一听这话，变了脸色，“娘，儿子知错了，我真知错了。”

程思眠冷哼一声，“错哪儿了？”

谢庭旭看了眼旁边的林秀蓉，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还不赶紧的给你媳妇儿认个错？”程思眠催促他。

谢庭旭站起身，走到林秀蓉跟前，犹豫了好久才道：“秀蓉，对不起啊，我刚才可能是一时着急，多说了你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林秀蓉听得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嫁到老谢家这么多年了，她何时见过男人这般好言好语？

今儿要不是婆婆逼着，他说她两句都是轻的，没准还能上手打。

“我没事的。”林秀蓉摇摇头，抹了泪，感激地看向婆婆。

婆婆这两天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也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程思眠接收到了大儿媳的目光，心里一叹，但愿她以后能站起来，不说像现代女性那样独立自强，起码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人尽可欺。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碍眼，出去吧，免得耽误你媳妇儿做早饭。”

程思眠扔下烧火棍，冲谢庭旭撂下一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谢庭旭跟了出来，跟她说最近酒楼生意好，东家一高兴，给底下的人发了赏，他这个月的工钱有足足二两银子。

他说完，从钱袋里把那二两银子摸出来，递给程思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