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宣握了握她的手算是在安慰她,也或许想要立立自己东宫正主的威风。
“离缦,你如此善妒,我竟然无从得知,回去闭门思过吧。”
太子派头十足。
“呵呵。”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太子,殿外便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嗤笑。
“六哥怕是这太子位置当久了,忘了是谁给的这位子了?”
来人身穿战甲,脸上还有未结痂的伤口,腰间一把佩剑,发冠微微散开。
在这一大片穿戴整齐的王公贵族之间,倒也显得肆意。
剑眉星目,看起来谁也不得罪,但是谁也不敢得罪。
这,便是如今战功赫赫的战神,当今圣上第九子,清河王洛沉。
我往后退了退,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抖了抖。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他原本是要恨我的。
8岁那年离府中的一闹,我和洛宣订了婚,让他成了太子。
换句话说,就是我彻底夺走了这个原本是太子的最佳人选的太子位,给了洛宣。
他从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对于战事朝堂更是见地深远。
得民心,得皇上的心,所有人都觉得,他应当是那个能够继位的人。
若不是当初我的指婚,他现在应当是人人称羡的太子殿下。
我指婚洛宣的第二天,他便一纸奏折请了去清河郡打仗。
后母命人备了份礼让我亲自送去,说白了是不想让他迁怒离府。
那日城门黄沙蒙眼,我眯着眼睛用白嫩嫩秀气的手艰难举起手中的托盘。
“离府离缦前来送礼,望王军早日凯旋,将军得胜归来。”
我原以为他不会不顾及我的颜面,谁曾想他直接伸手挥剑将托盘掀翻。
“姑娘毁了我的大好前程,还来送礼?”
他望着我,像是在看笼中困兽。
我还小,这让我心头一惊,直至后面好多年想起来都还害怕。
“将军·······。”
我还想要说什么,他只是望着我笑了笑,接着策马离去。
“这礼我暂且先不收,等到哪一日我真的得胜归来,会亲自前往离府向姑娘讨要。刚才手抖,烦请姑娘不要见怪末将吓到您。”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我只当他是心中不快,以后离远点便是。
也正如他所说,他为大京立下汗马功劳。
我曾听说回来的表兄弟这样描述他的骁勇。
“当时援军来迟,未曾有一人退缩,他站在最前方,手中握着长枪,枪枪刺入敌人的胸膛。硬是在雪地里熬到了援军到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倒下,身负重伤,仍旧站得笔直。”
边境不再来犯,百姓安居乐业。
这都是他用一道道疤痕换来的胜利。
他成了所有人眼中最最得人尊敬的清河王洛沉,和京城中的这位残废太子,相差甚远。
现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身上的战甲已然失去了当初离开京城的闪耀,被黄沙和血液磨灭了银光。
可是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