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借月票。你带月票的话,今天可以坐车回去吗?车借给我骑,明天还你。”
“没问题。”我把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丢给他。
“谢啦。”
孟一边搅拌着豆脑,把褐色的鸡汁和白色的豆脑搅拌到模糊,一边开口问颜良:“怎么不坐下吃?”
“今天有点事,所以要骑阿礼的车回家,就不留下来吃了,我让老板打包了。”
“什么事啊?”
“不是什么大事。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这次豆脑和蛋饼的钱我还是付自己的那一份吧,给你们。”说完,他撂下自己的那一份钱。
我知道再拗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好吧。蛋饼给你。”
接过蛋饼,他把打包好的豆脑和蛋饼的塑料袋挂在车把手上,向我们道别,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想到最近好像很少和颜良一起回家,今天我才发现,他的身材好像更加消瘦了。
“新车就给人骑,你根本不爱你的车!”孟说。
孟同学,深谙山地自行车之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混迹山地自行车的报废厂,从垃圾堆里捡到一个又一个可以重复利用的道具,把它们安装在自己的自行车上。眼前的这辆车,除了最开始的车架子是原来的样子,从车轱辘到变速器,没有一样是原装之物。改装自己的车,就是这个男人最大的乐趣。
他给自己的车起了一个华丽的名字“山风号”,山风为“岚”。我曾告诉他“岚”在日语里是暴风雨的意思,他大喜,从我这里剽窃了创意。命名为“山风号”的山地自行车,是速度比暴风更快的豪迈比喻。但是我没有告诉他的是,在中文里“岚”只是山间雾气的意思。
“这有什么所谓,反正明天还我。”
“借是要借的,但是难道你不应该表现得纠结一些吗?自己的爱车刚刚到手就要被别人带回家……”
“我可不像你对自己的山地自行车抱有什么畸形的爱……”
“什么叫畸形的爱!这是男人的浪漫!”
我不搭他的话,喝下一大口拌匀的豆脑。
“嗯?”我皱了皱眉。
“怎么了?”
“不知道,总感觉味道有些不太对……”我看了看碗里的豆脑,白花花的豆脑上撒着漂亮的葱花。
“你要食物中毒了。”他也喝下一口。
“食物中毒也是你先死,傻瓜的代谢要比常人更快。”
“所以可以把毒物都代谢干净。”
“什么歪理!”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在心中窃笑。
他眉目突然紧锁:“不对,你是不是说我是傻子来着。”
“没有。”我咬了一口蛋饼。唉,果然没有韭菜粉丝饼好吃。
“难道你就没发现今天我的车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搞什么,你现在简直就像一个单独剪了刘海的少女,扭扭捏捏地问男朋友有没有发现今天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