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是一只看上去憨蠢的貂,凌菲狭着眼,扬了下手头的鸡大腿,非常诚挚的笑说,
来,见者有份儿,这一名貂兄,分你一半儿!
虽不到一个时辰后,凌菲就意会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憨蠢?凌菲真真想再穿一回回去扇自己一耳刮子,叫你识貂不清!
然却此刻,雪貂犹疑的望着她,好像不信她会这般好意。
凌菲动手把鸡大腿撕成两半儿,一半儿放入口中,一半儿对着雪貂又扬了下手。
大约终究是没抵过鸡大腿油光光的引诱,雪貂一跃而下,含起凌菲手头的鸡大腿便大快朵颐起来。
凌菲一边啃鸡大腿一边端详这个跟她分食的不速之客,但见这个雪貂浑身莹白,没一缕杂色,体量要比平常的貂短些许,却是非常肥,整个身子犹若一个圆球,毛绒绒尾巴也比平常的貂要长上好多,这般看上去又不像是个貂了。
莫非是古时候特殊存有的物种?
凌菲把鸡大腿啃完,一对油叽叽的手掌扶上雪貂的身体,笑说,
在下初来乍到,不熟门路,兄台……莫非不是貂?
还未等她的手掌摸上雪貂的软毛毛的皮毛,雪貂疾速一闪,躲避开她油渍的手掌,乌黑的眼球上下端详她,那神情看上去居然有一些像是、鄙视?
居然还是个灵物!
真真是稀罕!
凌菲一惊,就忘掉了给人看穿的窘迫,
二手在衣摆上随便一缕,起身走至打开的窗子前向外望去。
外边乌黑如墨,远处山嶂葱翠,看起来这院落居然是在山间。
眼球一转,凌菲爬上窗户,一跃而下,再怎么说也到了前一生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古时,怎可以不出去逛逛?
凌菲站直身体,到处观望,光辉月下,可以看得出她身处的院落并不大,一进一出,三间正堂,二间偏房,早便已破敝废弃,荒草堆生,陈放的也全都是一些杂物。
忽然一个影儿自房中跃出,骤然停在她的肩脑袋上,蹬的凌菲一个磕绊。
你妹的,想吓死寡人?
凌菲怒斥。
雪貂瞠着眼球无辜可怜的望着她,看起来居然是赔礼示好的意思,垂下头,在凌菲脸面上噌了下,分外乖觉。
凌菲立马没了脾性,拍了下它的头,笑吟吟的道,
貂君乖!
手忽然一顿,浅笑凝结在脸面上,凌菲轻缓抬臂摸了下自己的脸面,果真满脸的油腻!
手下一个使劲,立马把那一只成功得逞的雪貂拍飞出
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娘我岂可饶你!
雪貂沿着走廊向外奔去,凌菲抬腿追上!
柴院外朱墙高矗,宅门重重,亭台水榭精美,看上去像是一处非常大的庄园。
此刻已是半夜,灯火幽冥,除却巡防的护卫,行人非常少。
凌菲体量小,身子灵敏,一人一貂在院落之中跑了好久居然也无人发觉。
忽然似有模模糊糊的筝音传来,隔的太远,筝音缥缈,却清空绵长、曲风坦率,既是凌菲这般不明音律之人,也霎时停下,一时之中居然入了迷。